「小哥,这发簪如何呢?」杜丹指了支挺素的木簪。
「这便宜,一百二十钱。用的是云香木,浸过蔷薇水。」
杜丹小心肝儿抽了抽。
「这支呢?」
「这工就好些,要两百钱呢。」
杜丹小妹妹心脏麻痹。
其实她的私房钱够,但这真是笔大数字,要知道两百钱得是她好几个月的例银呢,花几个月薪水买支发簪,这比例原则,跟她上辈子买车差不多了。
尤其这里赚钱着实不易,她的钱都装个罐子埋在土里,不像以前放银行还会生利息,真要花下去,有些心痛。
她犹豫着。小竹可以说是她在这世界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虽然也不过两年多,她却很感念这段缘份。听说这儿嫁娶,女方的嫁妆越多,看在旁人眼中也越有面子,夫家有了面子,便会更疼。她不觉得全二、全三这俩做粗活的会计较这些,但他们家里也是有长辈的,她不免担心小竹会被看轻了。
就像老妈子嫁女儿,咱们杜小丹心里盘盘算算,什么东西都想往好的去给女儿办足。但奈何能力有限,不免纠结上。
这边,杜丹还在犹豫,一阵不满的骂声却将她拉回神。
「嘿,这哪来的贱丫头!」
她一眼望去,就见本在店家里头的那几人,这下全朝门边这看了过来,其中瞪着她骂的那人衣料华美,发上戴冠,说明这货已成年,身上玉珮串串挂,底下络子还是少见的多彩,一看就知道是个土财主型的人物。
她暗道一声糟,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干脆溜了?
「云公子,真对不住!二白,怎么放那小丫在那儿!」掌柜的见贵客面露薄怒,反应迅速地朝伙计质问。
「这丫头来给姐姐喜事买贺礼呢。」那小哥硬着头皮回了。
因这小哥应了,杜丹怕自己溜后,罪会全怪到他身上,只好也硬着头皮待在原地,把错担下。
掌櫃才不管人是為什麼在這,是要叫二白趕緊將那丫頭送出去,免得惹雲公子發火。可誰叫那二白反應傻慢,不懂得轉彎,他還沒來得及再講明,這位嬌客還真搶先他一步火了。
「唷,原來你們這『珍珍行』,已經成了一小粗丫頭都能逛得起的地方了!要咱在你們這花銷,不就是說咱也和粗使下人一等了?!」
杜丹黛眉微蹙,但她早已低下頭,掩住了自己表情。
「雲公子,對不住呀,對不住,那丫頭還小,肯定是不懂事,來錯地方了,咱立即要她走──」
「免了,都被找了晦氣,咱哪還買得下去!」被喚雲公子的男子一哼,狠狠一甩袖,就要往店外走去。
他身邊跟了三個下人,也隨著主子大搖大擺的邁開步子。
杜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縮在角落,乖乖垂首,欲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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