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什么冰凉透骨的东西贴上他的额头,冰得他瞬间清醒。
他睁开眼——韩峋不知何时从吧台后走了出来,就站定在他面前。男人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清透的冰块在咖啡杯里碰撞,杯壁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刚才就是它沾湿了陈咚的额头。
“大作家,今天不写了?”韩峋问。
“我哪儿有力气写小说啊……”陈咚支起身子,从韩峋手里接过那杯员工福利免费咖啡,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冰凉的咖啡液顺着吸管冲进他的喉咙,苦涩中带着一丝醇香,舌尖又萦绕着一点点坚果的香气。
陈咚不懂咖啡,但也知道店里的咖啡豆品质极好,身为咖啡师的韩峋很会伺候那些小豆子,总是能激发出豆子里最纯粹的香气。
喝了咖啡,陈咚总算打起一些精神。他一边用吸管搅动着咖啡里的冰块,一边哀怨地叹口气:“我仅剩的脑细胞都留给交际舞了!”
韩峋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不就是跳舞吗,有这么难吗?”
“看起来不难,但是跳起来很难!”陈咚换上一副苦瓜脸,“我总是记不住那些动线。一会儿要变成‘大风车’,一会儿要变成‘人字形’,一会儿要顺时针,一会儿要逆时针……跳着跳着还要交换舞伴!”
嬢嬢们都身经百战,最短的也在团里跳了半年以上,陈咚只学了三天,当然跟不上那么复杂的动作。
实话实说,他在加入夕阳红交际舞团前,心里还是蛮“傲慢”的,他想自己这么年轻,脑子又快,跳舞不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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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是公园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惊艳四座的绝世舞王、一片足以把所有娇花都衬托得黯然失色的绿叶……
……但实际上,他是一粒兔子屎。
陈咚这人好面子得很,每次排练,对他都像是一场折磨。
见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韩峋心里一软,道:“你记不住那些舞步,很有可能是‘身在此山中’,才会觉得动线复杂。如果跳出舞台,以‘上帝视角’看,动线就清晰得多。”
陈咚茫然地看着他:写小说可以用上帝视角,跳舞怎么用上帝视角啊?
现在快到闭店时间了,咖啡店里没有顾客需要他们照顾。韩峋转身回到休息室,很快拿出来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ipad。
他拉开陈咚身边的椅子,落座在他身边。他身材高大,他们两人坐同样高度的椅子,韩峋的腿必须伸直,否则蜷缩着很不舒服。
桌下,两人的膝盖不小心碰到一起,还没等陈咚反应过来呢,韩峋就移开了。
陈咚在心里啧啧两声:韩峋这是不好意思呢,还是假正经呢。
韩峋当然不知道陈咚又误会了什么,他动作麻利地在ipad上调出店门口的监控。
每天下午,嬢嬢舞团都会在店门口的空地上练舞,店外的监控安装在门框上,位置居高临下,足以清晰地拍下她们每一次队形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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