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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方向。”
109侧身站在吉光说得大致位置，在楼道口向上方虚掩着的门缝隙中看去，里面隐约传来模糊的人声。
“好。”
虽然这件事对两个人都是满级玩家回到1－1，通关用不上任何招数，但两个人都隐瞒了这件事，也就对彼此的伪装不得而知。在吉光眼里，109只是比人类体质好的普通仿生人，反过来，109也把吉光当作会打点架但远远不如自己的雇佣兵。
吉光没有和109一起行动，如果这样做自己会不自觉地挤压对方的体验空间，让仿生人失去参与感，这场游戏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所以他选择和对方兵分两路来入侵建筑，自己从楼外侧的螺旋式铁梯走进目标在的层数，让109走内里的楼梯。吉光到达四层之后，直径走进混混团体在的隔壁房间，他看着房间内右侧
墙壁上的两扇连接门，笑了笑，用终端问了109那个问题，要他报点给自己。
109听到吉光说好之后，居然有点紧张了。他很久没有紧张过了，除了那次追去格尔尼卡在的大厦时，其实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把握——赢得那个人的把握，但就是什么都没想，或者是只想着一件事，抓住机会，没时间给自己准备了，把一切都赌在这一次成败之上。
109没有听话地呆在原地，往上走了半层。如果真的有五个人在里面——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可能输了，还有热武器的话，吉光一个人会比较吃力。
“来确认一遍，按照计划我来吸引火力，你拿到箱子之后不要回头，跑到约定三条外的大路街口汇合。”
“好，明白。”
‘才怪。’109在心里唱反调，想着怎么演戏可以把步子跑得慢，不看着点饲养员自己不放心。
听到确切的回答之后，吉光已经打开了老旧的失修电子锁，他没有暴力破开，拧开门把，礼貌地推门而入。
没有实力的团队就是这样的，效率低下，好不容易拿到钱却分赃分不清楚，开会要比行动还久，久到等来了自己的噩梦。
翘着腿坐在集装箱上的女人先反应过来，警惕地站了起来，“什么人？”同时她向后摸去，想要拿起自己的武器。
其他男人回头看去，甚至有两个人直径向吉光走去，眼神不善，肢体语言里都是满满的恶意。
吉光站在原地，先看向的地方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门的位置，他看到了熟悉的衣角后，便转回头。
他说：“不好意思，走错路了。”
这种漫不经心的理由，就是告诉你我是编的，太让人火大了，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
“妈的，哪里来的脑残？”
处于前方的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向吉光的脸挥拳，女人装好子弹，让身边的两个人拿上棍棒去帮忙，自己往入侵者的腹部瞄准。
吉光晃了下身，躲开拳头的同时用敌人的身体掩住自己的身形，移出预瞄的轨迹。他向后退，走回隔壁的那个房间，想要给109宽裕的发挥时机。愤怒中的人类没什么思考能力，四个男人一个个跟了过去，正中下怀。
像是领头的女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房间交界处，没有进去，似乎是有做防备的习惯，或者只是武力值不够选择自保。
109看着她手中的那把枪，很不满，脑子里出现了有点放飞的想法，吉光都没有拿武器，大家公平点好吗？
吉光和没有训练过的、只是块头比较大的普通人肉搏，说实话有点欺负人，他们一起上都不太行。交手一阵子后，几个男人发现自己疲惫的同时身上被打到的地方一直隐隐作痛，对方反而一点事儿没有，更生气了，又重新冲了上去。
109隐去脚步声走进房间，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去拿桌子上的钱箱。仿生人走到女人背后用胳膊扼制住对方脆弱的脖颈，另一只手卸掉对方拿枪的手腕，在她要叫出声的时候捂住她的嘴，挟持着女人缓缓向后退，远离吉光在的隔壁房间的交界处，退到他的视线所及的范围外。
109没有跟她说话，也懒得和她交涉，对方无论是聪明人还是笨蛋，都容易惊动她的伙伴，那样自己要装做什么都不会，拖了吉光的后腿就不好了。
仿生人把女人绑起来，用布条塞住嘴，拿起她的枪扔出窗外，再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提起那个箱子向外跑去。
和自己水平差太多的人打架同时不能直接打倒他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吉光在收力和控制自己不去直接打中要害上要比和这些人纠缠更用心，他想等待109离开建筑后再制服这些人。
“吉光！”
让人意外的声音出现了，这是没有说好的剧情。吉光向窗外看去，发现小仿生人在楼下冲自己挥手，要等自己一起离开的样子。
“胡乱来。”吉光收回目光无奈地说了一句，再也没有心思和这些人争斗，接下几招后向原路返回，在二楼外侧的转角处一跃而下，拉开与追逐人之间的距离。
109也从正面来到了楼侧
', ' ')('，在原地伸手，吉光向前拉住他，两个人向宽广的柏油公路跑去。
脑子不太好使的男混混们没有受到教训，在后面穷追不舍。对于只会清算眼前利益的他们，追回钱款是唯一重要的大事。
吉光有点后悔没有多花一分钟撂倒他们，当时只想着主动暴露的109，担心那个女人的目标转向他。
两个人跑到一个岔路口，一辆厢式货车正在启动，吉光翻了进去，将109也拉进后厢。
109撩开布帘向后看那些还在追逐男人的狼狈模样，非常恶劣地提起箱子举起来，胳膊伸出车外晃来晃去。
“跟它说拜拜吧！”车子向前开去，仿生人看着那几个人气急败坏的脸感到满意，慢悠悠地收回手。
他回过头看向吉光，两只胳膊拎着把手举起来，讨赏式地把箱子递给他，“我拿到了。”
吉光单手接过后摸了摸109的头顶跑乱的蓬松软发，帮他整理好后说：“做得好。”
“不过，是你输了。”
“…切。”109蒙混过关失败，“你可不知道我多努力地帮你呢！”
“我知道，你真的很厉害。”吉光又夸奖了他，据说鼓励式教育很适合人格健康成长。
109没再说什么，把输赢放在一边，问起自己好奇的事情。“所以，你的工作具体是什么？”
吉光想了想，回答：“其他人付钱雇我做事吧，范围其实很广，并不是单一的事情。”
“我猜对了，你果然是雇佣兵吧？”109拳敲手心，一副了然的神情。
吉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了想确实挺像的，只不过雇佣兵多数和雇主一起行动，有保护和护送的工作。而赏金猎人全是单独完成，一次性结清。“应该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在黑暗中的人更容易失去平衡能力，吉光提着箱子更不稳定，踉跄了一下，提醒对方，“小心。”109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且看得一清二楚，向前倾身想要去扶他。结果货车又启动向前开去，109的力没有收回来，直径往前，他们向后倒了过去。
两个人的唇，一碰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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