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轻会这么说,就是笃定了赵倩绝对不会打电话去学校问。
赵倩素不关心她的死活,也从来不过问她的生活状况,甚至连她读什么专业,在哪个班级都不甚清楚。
她深知,赵倩如今的这番盘问,不过是日常性挑刺而已,她根本就不在意她这半年里去哪了,自然不会多此一举打电话到学校核查。
果然,赵倩面上的疑色稍稍减退了一些,但仍是追问不停:“哦,是哪个国家啊,这么霸道,居然把人扣留了大年半不让回国,也不让跟外界联系?”
季轻轻镇定的道:“是叙利亚。”
赵倩眉毛一抖,不说话了。
那个连年战火纷飞的国度,她自然有所耳闻。
季轻轻去哪儿不好,偏偏跑去那里,活该被当地军方扣留大半年,真是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想到这里,赵倩阴鸷的眼神中又透出一丝遗憾:这个死丫头,怎么就没被当地的炮火轰死呢,居然活着回来了,贱骨头就是命硬。
赵倩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轻轻啊,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家里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过了,就不需要我再赘言了吧?”
提起季家的事,季轻轻眼神一黯,点了点头:“我看过了新闻,说是,珠漾产品出了事,牵连到了整个公司的运营。”
提起这事赵倩就来气,砰的一声重重放下茶杯:“这事还要怪你!如果不是你当初硬要和你姐姐相争,教唆你父亲生产什么珠漾产品,公司也不会被牵连至此,好好的季家全都被你给毁了,真是个丧门星!”
珠漾产品的概念虽然是季轻轻提出来的,但她并没有直接参与生产环节,产品出事是因为质量不合格,赵倩把罪责全推到她头上,实在是牵强得过分。
虽然季轻轻知道自己没错,但还是乖乖的低头认了错:“赵姨,您教训的是。”
见季轻轻姿态放得这么低,赵倩倒是不好再继续骂她了,顿了顿,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咎责也于事无补,我也没有要找你秋后算账的意思。”
她话锋一转,“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这半年里我和心妍为了季家苦苦奔波,好不容易才还清了外债,保下了季宅。
你被扣留在国外回不来,这事不能怪你,但你在季家落难的时候一分力都没出,这是事实。
无功者不受禄,所以,如今季家剩余的财产,你也一分都别想拿到!这个决定,你有没有意见?”
季轻轻心里觉得好笑,她何时觊觎过季家的财产了?赵倩总是像防贼似的防碰上她,不觉得累吗?
她神色平静的接受:“我没有意见,季家剩下的财产,都归你们,我一分也不会要。”
“那就好。”
对于季轻轻的识相,赵倩很满意。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不仅是季家现下的财产,季家将来的所得,你也没有伸手的资格。别以为你姐姐吊到了金龟婿,季家起死回生了,你就可以回来分一杯羹了!”
季轻轻冷声道:“您放心,我不会的。我可以向您保证,季家过去、现在、将来的财产,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现在满心疑问,对季家的,对父亲的,不想在分割财产这种事情上跟赵倩没完没了的纠缠,直截了当的道:“赵姨,我们先不谈这事了吧,我有很多话想要问您……”
“别急,口说无凭,你得立个字据,免得将来牵扯不清,还得上法院打官司。”
赵倩命人拿来纸笔和印泥,往季轻轻面前的茶几上一放,“写吧,写完盖个手印。等你立了这份字据,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季轻轻按捺着性子,按赵倩所说的,写了一份自愿放弃财产继承权的保证书,并按了手印。
赵倩拿着保证书,看着上面鲜红的指纹,这才完全的放下了心。
如今,这个私生女,再也没有和她们母女争财产的资格了。
现在,只要把季轻轻赶走,让她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凉快去,别出现在司徒琛面前,她们母女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季轻轻看向赵倩:“赵姨,现在您可以给我说说,季家如今的状况了吧?刚才开门的佣人告诉我,这季宅的主人成了姓司徒的,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