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月前,在丛林里的那一次,顾川华为了保护她,不慎被豹子给咬伤的。
当时他伤口撕裂得深可见骨,流了半边身子的血,几度昏厥。
现在伤口上的肉虽然早已长回来了,但仍留着一块淡淡的印记,新长出的肉颜色较浅,跟其他部位的古铜肤色很不相衬,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而且伤痕是新月形状的,长在气质冷硬的顾川华身上,莫名有些滑稽。
如果是平时,季轻轻一定要嘲笑他一句“包公,你脑门儿的月亮怎么长偏了?”,但此刻,她却笑不出来。
顾川华正闭着眼睛享受季轻轻小手的侍候,察觉她突然停下了,不由睁开眼睛:“怎么停了?继续!”
却见季轻轻微微低着头,低声问了一句:“顾川华,你当时,为什么要扑过来救我?”
顾川华一愣,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肩头的那块伤痕,顿时明了。
他淡淡移开目光,无甚所谓的道:“没什么,不过是不想让你死得那么早,让我的报复还没尽兴就结束罢了。”
说着,他突然伸手扳过她的下巴,深沉的道,“季轻轻,记住,你的这条命是我的,这辈子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还不待季轻轻反应,他就松开了她,转身将另一边肩膀朝向她,闭着眼睛命令道,“不要光洗一边,这边也洗洗。”
季轻轻心里刚浮出来的那点异样情绪,霎时荡然无存,她气咻咻的瞪了他一眼,便接着替他擦洗。
洗到一半,顾川华又发话了:“力气太小了,我最近一段时间好像没饿着你吧?用点力,就像我刚才替你搓洗的那样。”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季轻轻就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刚才那段旖旎暧昧的情景。
那快要洞穿她后背的火辣视线,那双在身上四处游移的大手,头顶那令人难以忽略的浊重呼吸……
刚刚恢复正常温度的小脸,又瞬间烧成一片红彤彤的云霞。
她抿着唇,泄愤般的在顾川华的背上狠搓了几下,恨不得手中的沐浴球变成钢丝球,好剐下他一层皮,看他还敢不敢提这些见鬼的无理要求。
“好了,背面洗得差不多了,现在替我清洗正面。”
顾川华转过身,将整个精壮健美的胸膛坦露在季轻轻眼前。
他转身转得突然,季轻轻毫无准备,被溅了一脸的水珠不说,娇俏的鼻头还险些撞上他胸前的暗红茱萸。
“你……你这流氓!”
季轻轻气得不行,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浴球扔到他脸上。
莫名其妙被砸了一脸的顾川华:“……”怪我咯?
天地良心,他刚才转身时可真没想过其他的,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头埋得那么低?低到正好……
想到这里,顾川华也有些尴尬,握拳抵在唇前轻咳了一声。
不过,见季轻轻气得小脸扭曲,星眸喷火的模样,他心思一动,突然起了戏弄之心,想看看她更加生气恼怒的样子。
一定……很有趣。
顾川华正了正脸色,沉声命令道:“别想偷懒,快给我搓!搓不干净,要你好看!”
说着将胸膛朝她挺了挺,一副等待伺候的大爷模样。
耍了流氓,还敢这么嚣张?
季轻轻真是气得肺都痛了。
如果她手里有把大刀,她的大刀一定饥渴难耐。
季轻轻磨着牙,捡起浴球给顾大爷擦胸,一下一下,用足了力气,狠狠的搓洗着他的皮肤,那气势像是要扒了他的皮。
然而顾大爷非但没有半分不适,还爽得哼唧唧,不停的让她再用力一点。
“对对,就是那里,用力……”
这男人上辈子是猪投胎的吧?这么皮糙肉厚!季轻轻对他的皮肤耐受能力,表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顾川华眯眸享受着季轻轻的卖力服务,她的小手柔若无骨,指尖仿佛带着微小的电流,触碰过的肌肤,一阵酥麻颤栗。
浑然不知,她的小脑袋瓜里,已经将他和天蓬元帅并为一谈。
好不容易,季轻轻替他清洗完了胸膛,甩着酸疼的手站起来:“喂,现在可以了吧!”
顾川华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小佳人,坏心的道:“上面洗完了,还有下面呢?”
“滚!”
回应他的是一声怒喝,还有一记卫生眼。
顾川华讨了个无趣,自顾自的掏了一捧水,浇着自己的肩膀,突然来了一句:“季轻轻,你说,你洗过的水,我再洗……我们这样,算不算是间接的进行了一场鸳鸯浴?”
去你妹的鸳鸯浴!
季轻轻恨不得这满缸的水都变成汽油,她点把火丢下去,让他鸳鸯浴变成血水浴,浴火熊熊燃烧一把,这世界就和平了。
她冷着脸,扯过一边的干净浴巾,劈头盖脸的丢到顾川华头上:“洗完了就快点出来,不要赖在这里!”
顾川华将浴巾从头上拿开。
很好,这女人越来越大胆了,如今竟然敢训他了。
他不动声色的擦干身上的水珠,将浴巾在腰间一围,长腿一抬,跨出浴缸。
然后,一步步逼近同样裹着浴巾的季轻轻,将她逼入了浴室的角落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季轻轻,你敢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