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老陈也承认过,交欢只是途径,解除药性才是目的。
尽管这一夜他们亲密无间,像世间所有的爱侣那样抵死纠缠,却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所以,她仍是完璧之身。
她刚醒来的时候,他本来想告诉她这个实情的,但一看到她这么痛不欲生,满脸厌恶的样子,他心里就嗖嗖直冒火。
他昨晚像牛郎一样辛辛苦苦的侍候了她一整夜,大清早还要爬起来冲冷水澡降火,结果她呢?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看他的眼神连地上的苍蝇都不如,唯恐避之不及。
凭什么?!
既然她这么讨厌他,不想被他“玷污”,那他就偏不让她如愿,偏不告诉她真相,就让她沉浸在被他玷污的“事实”中,痛苦熬煎吧!
所以,在她发觉出不对劲,朝他问起这事的时候,他干脆将错就错,刻意歪曲事实,引导她往错误的方向去想,满意的欣赏着她希望破灭,颓丧不已的模样,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本来就该如此。
给她当了一整晚的解药,醒来后还要被她各种嫌弃,不收取点利息,怎么能行呢?
顾川华站在窗前,刀片一样的薄唇,缓缓勾起了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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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轻轻离开顾川华的卧室后,站在长长的走廊里,茫然四顾,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小木屋昨晚才死过人,那猥琐男身上的黏腻血腥味,到现在还仿佛飘在她鼻端,令她想起来便觉得作呕,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回去的了。
而这别墅,是顾川华的地盘,处处充斥着他冷冽霸道的气息,令她感到窒息,尤其是在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以后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跟他同处一个屋檐下,实在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可是,她在这岛上举目无亲,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她还能到哪里去呢?
星牧是男孩,不可能收留她。
唯一能帮助她的非玺,前些日子生死不明。
怎么想,她都似乎无处可去,甚至连换个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季轻轻觉得自己可怜极了,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拢紧自己身上的床单,抱着一团皱巴巴的衣服无声的啜泣。
不断有佣人从季轻轻面前经过,见她坐在墙角哭,不由投去好奇的一瞥,但碍于她那尴尬的身份,都不敢上前询问,踮着脚尖急匆匆的走了,像是生怕被她喊住脱不了身似的。
门一开,顾川华一眼就看到坐在门外哭成一团的女人,不由愣住:“季轻轻,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觉得意外。
但在季轻轻听来,就是赤裸裸的驱赶了,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还不滚得远远的,而要坐在这里碍他的眼?
“不用你赶,我马上就滚!”
她重重吸了一下鼻子,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然后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就走。
“站住!”
顾川华明白过来,立刻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季轻轻心头火起,使劲甩着他的手:“放开我!”
“季轻轻……”顾川华紧紧攥着她,眼神复杂,“你刚才坐在这里哭,是不是因为觉得没有地方可去?”
被戳中难堪的境地,季轻轻觉得自己愈加狼狈,挣扎得更剧烈:“关你屁事!我叫你放开我!你聋了吗?”
顾川华不放手,执着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这样?”
季轻轻终于失去了理智,冲顾川华尖锐的嘶吼起来:“是是是!你叫我滚蛋,我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只能坐在这里哭,像条狗一样没用的哭!你满意了吧?!”
胸膛急剧的颤抖,泪水糊满眼眶,让她看不清面前男人此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