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叫得越厉害,就越是代表它外强中干,虚张声势,顾川华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完全不把它刚才那阵恐怖的吼叫放在眼里。
豹子打量他们片刻,确定了攻击对象,终于动了,它猛的朝季轻轻那边扑去,季轻轻惊呼一声慌忙躲开,却见豹子攸然转了个弯儿,朝另一边的顾川华扑去。
原来这畜生吃一堑长一智,还学会了声东击西。
它刚才左右衡量一番后,觉得相比起打了它一棒子的季轻轻,还是受了伤的顾川华比较好对付,至少它成功撕开了他的肩膀,还差一点咬断了他的喉咙。
“不知死活的畜生!”
顾川华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棍棒当成击剑比赛中的重剑,一棍对着扑来的豹子挥了过去,斜刺,下挑,重戳,一招招将那畜生逼得难以招架,节节败退,连连发出不甘心的怒吼。
他最后一个进攻,重重扎穿了那畜生的右后肢,将它钉了在地上,血液瞬间染红了它的皮毛。
“嗷!”豹子痛苦的吼了一声,忍着剧痛将鲜血淋漓的右腿从木棍底下扯出来,拖着受伤的右腿转身想逃,可没跑几步,它整个身体就陡然瘫软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川华皱了皱眉,上前捡起染血的棍棒再度握在手里:“我只是戳穿了它的右腿,这种伤势程度远不至于要了它的命……莫非,这家伙是在装死?”
想到这里,他用力握紧手里的棍棒,警惕的朝倒在地上的豹子走去。
“等一下,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季轻轻突然出声叫住他。
顾川华停下脚步,将信将疑的望着她:“你知道?”
季轻轻点头,看了看那头卧地不起的豹子,认真的道,“它没在装死,它多半是昏迷过去了!”
“昏迷?”顾川华不解。
季轻轻只好跟他解释:“我忘记跟你说了,那截棍棒上我涂了一种植物的汁液,我之前不慎被这种植物的叶片划伤过,当时伤口周围的皮肤瞬间就麻木了,一点知觉也没有,我猜测这种植物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可以当麻药用,也许在对付这头豹子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就把它挤成汁抹在了棍棒上。”
顾川华立即想起了棍棒尖端那团跟树皮颜色不一致的微绿,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
又挑起眉,揶揄的看向一脸邀功模样的季轻轻:“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小聪明,看来你也没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嘛。”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令人不舒坦呢!
季轻轻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道:“我不但有小聪明,还有大智慧,只是你一直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自然发现不了我的闪光点。是你瞎,不是我笨!”
他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她吗?
顾川华听得一怔。
“季轻轻……”他轻喘了口气,低声问,“你刚才不是走了么?为什么又要回来?”
他一想到当时的凶险情形就心惊万分,语气里不由染上一丝斥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攻击那头豹子的时候,不是正好遇上了它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没有发现背后的你,你那一击就不会成功,现在很可能已经命丧豹口了!”
季轻轻想也不想就答道:“我知道啊,可是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啊!”
之前她手无寸铁,又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和顾川华同时留在这里只会拖累他,两个人一起命丧豹口,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但她离开不是为了逃走,而是为了找一个能够对付猛兽的武器,好回来帮顾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