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监工的话,季轻轻和中岛莎美神色俱是一紧。
乳香是很珍贵的香料,具有制香和制药双重价值,干货价格贵比黄金,刚才一下子就泼洒了两桶乳香凝汁,造成的损失可谓不小。
如果被阎监工发现了的话,打翻乳香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中岛莎美作为打翻乳香的罪魁祸首,心里比季轻轻不安得多。
刚才,她看到季轻轻领着阎监工出现时,心里就隐隐担心着此事,现在,果然预想成真。
想到这里,中岛莎美又是一阵恼火:都怪季轻轻那个蠢货,居然好死不死的把阎监工给招过来了,真是……
阎监工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追寻到地上的两只空桶,以及那摊渗透到土壤里还未完全干涸的乳香凝汁痕迹,心中顿时了然。
他严厉的目光在季轻轻和中岛莎美脸上来回扫视:“岂有此理,是谁把乳香凝汁给倒在地上的?乳香这么珍贵的东西,能随便让你们这样浪费,嗯?”
在阎监工那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季轻轻和中岛莎美的脸上都闪过紧张之色。
但相比中岛莎美那一脸的心虚和闪躲,季轻轻的表情则显得坦荡许多。
阎监工阅人无数,心里自然有了计较。
他冷锐的目光立刻对准了中岛莎美,一张脸绷得死紧:“乳香,是你泼的?”
中岛莎美不明白,她和季轻轻都没有开口说话,阎监工怎么就认定了是自己泼的乳香,登时惶惶不安。
“我……啊!”
中岛莎美刚想否认,一抬头,却登时被阎监工此时的样子给吓住了。
阎监工眼厉如鹰,嘴角紧抿,两边的咬肌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再加上眉心一个深纵的“川”字皱痕,令他本就凶神恶煞的国字脸还多了几分狰狞的意味,显得非常骇人。
中岛莎美立即惊惧得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阎监工一眼。
这个男人的目光太可怕了!简直跟要吃人似的!顾川华怎么会请这样的怪物到岛上来?
中岛莎美的腿肚子微微发着抖,如果不是本就坐在地上,她恐怕会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的问题!”
阎监工厉喝一声,又将中岛莎美吓得一个哆嗦。
“我……我……”
中岛莎美不住思量着该怎么打发走这个难缠的阎监工,让他别留在这里多管闲事,可“我”了半天都没有我出个所以然,不由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季轻轻,有心想把这个锅推到季轻轻头上……但是,如果现在就跟季轻轻撕破脸的话,她前面的辛苦铺垫岂不是都白做了?
最终,中岛莎美摒弃了这个念头,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望着阎监工:“对不起,是我刚才不小心……”
话未说完,却听季轻轻淡淡地道:“是她不小心把我撞倒,我一时没站稳,碰倒了放在旁边的乳香桶,令桶里的乳香凝汁泼洒出来了。”
“什……什么?”
中岛莎美一愣,睁大眼睛看着季轻轻,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次她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震惊。
季轻轻……为什么要帮她说话,主动替她背下这个锅?
阎监工闻言也不禁有些意外,他转头盯着季轻轻:“你说,是你弄倒了乳香?”
面对阎监工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季轻轻镇定自若地道:“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