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颂大师立即变了脸,斩钉截铁地回绝:“不可能!酬金的事不容商量!休要多言!”
说着,他气怒地横了赵倩一眼,语带威胁:“赵女士,本法师闭关修行多年,本来早已不问世事。若不是看在你诚心诚意远赴泰国乞求我多日的份上,我怎么可能打破当初立下的规矩,答应出山给你丈夫看一看?但是,你丈夫,那位卢先生,似乎不怎么懂事啊!”
听到巴颂大师不容商量的拒绝,卢青云皱了皱眉,脸色有几分难看。
他没想到,这位巴颂大师竟然这么贪,一口气想吞下一千万,半点不容讨价还价。
哼,这个泰国来的老家伙,胃口还真大,也不怕撑死!
一瞬间,卢青云心里起了一丝杀机:等这个老家伙替他把子孙根接好,他就派人暗杀了他,让他一毛钱也别想揣回泰国,哼!
巴颂大师敏锐地察觉到卢青云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杀机。
作为泰国本土颇有名望的神棍,巴颂大师常年跟各国黑白两道的大人物打交道,自然也不是完全的草包架子,多多少少懂一点能吓唬人的伎俩,一方面故弄玄虚显得自己颇有神通,一方面好让对方心生忌惮,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
巴颂大师跟赵倩对视一眼,然后当着卢青云的面,抖了抖他那宽大的法师袍袖子。
立刻,有几只甲壳漆黑油亮的肥硕蜈蚣从他袖口处爬了出来,盘绕在他如老树根般枯萎的手指上,探头探脑,须足乱颤。
衬着巴颂大师那阴森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情景说不出的恐怖恶心。
卢青云立即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赵倩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也是头皮发麻,立即移开了视线。
巴颂大师把玩着手指上的肥蜈蚣,浑然不在意它们的剧毒,阴森森地开口:“卢先生,您知道我手上这虫子叫什么吗?它可不是普通的虫子,它是我培养多年的蟲蛊,最喜欢的食物就是背信弃义之人的脑髓。原先它们只有头发丝粗细,现在,在食物的喂养之下,每一条都已经接近半指粗细了。”
言外之意,卢青云自然听得懂。
卢青云盯着那些爬来爬去的大蜈蚣,脑门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感觉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浑身都不爽利了起来。
仿佛,他大脑里已经悄悄钻进了一条蜈蚣,正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啃食着他的脑髓……
赵倩见卢青云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已经对巴颂大师心存忌惮,趁机附在他耳畔小声劝道,“老卢,我跟你说过,这巴颂大师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是有些真本事的。这种人啊,要么就别招惹,要是招惹了就得好好供着,千万不能轻易得罪。否则的话,惹怒了他,给咱们下个蛊下个降头什么的,那咱们就惨了!”
赵倩知道 ,像卢青云这种混黑道的人,脑袋栓在枪口上讨生计,十分笃信这些怪力乱神,歪门邪道的东西。
卢青云沉思片刻,然后拍了拍赵倩的手,点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南洋那边的巫蛊咒术有多邪门,卢青云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二。道上每年都有些重要人物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而且死状凄惨,千奇百怪,道上都传言那是被对家请了厉害的法师咒害的,卢青云本就迷信,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
所以,巴颂大师给他露了这一手之后,倒真的让他心存了些忌惮,收敛了之前的杀机。
想到这里,卢青云不禁又有些头痛。
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赵倩贸然给他招来这么一尊毒菩萨,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也不能全怪赵倩,她也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