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少年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之后经过了一阵子的沉默,他终于嗯了一声。北宵走到他身后解开他的眼罩,又坐回了他的眼前,拿下了他口中的丝绢。才近距离清楚的看到鹿妖少年上下眼尾异样的两抹浅红,眉头略粗,而眉尾细。发丝则是银白。而瞳孔则是极浅的近于浅绿色的清蓝。高挺的鼻梁,面容清俊。而同样的,鹿妖少年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北宵。没想到这是个戴着面具的人,切,卑鄙。
北宵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淡淡的开口到:“说吧,我对此很有兴趣。”鹿甘暗自皱眉:“只是我不愿将初一交给你,所以过来威胁你,让你离开黄金城罢了,既然我己落在你手里,任杀任剐,悉听尊便。”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样子,将这件事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便开口说到:“不,你不会只是因为这件事吧。如果你还不肯说出事实的话,对你做些什么事情,我便不再理会了。”鹿甘暗暗握紧拳,心情郁闷至极。难缠的女人,连给自己一个痛快都不行吗?他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北宵强行扳正他的下巴,语气变的己有一些冰冷:“看好了,这便是你将要侍奉的主人。”鹿甘心中一惊,但也隐隐意识到可能是刚才那里的行为激怒了现在这个己被自己定义为喜怒无常的女人。她不是凡人。他被强迫的看向这个人,下巴的力道很大。痛的流出了眼泪来。北宵扯下面具,鹿甘便见到了那双冰冷的浅金色的眸子,却有着一圈银色的光圈。
他意外的睁大泪眼朦胧的眼,这个人的面容便完整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精致的轮廓,修长的眉型,上挑的桃花眼,风流且完美。高挺的鼻梁,肤如玉脂,双唇如樱瓣。低垂的黑色睫毛带着些许浅金,墨发高挽,有些许碎发垂了下来。目光清冷而深遂。……他一时陷入了良久的震惊之中,感觉到心脏都在微微颤抖着。
北宵眯眸松开了他的下巴,直接坐在了桌上,翘起了腿,皱起眉低下眸并扬起了下巴,面色阴暗的说到:“鹿妖,吾并不想与你纠缠太久,如果你不愿做我的属下,我便放你离开,今夜你是逃过一劫了。不过,如果得不到解决的话,你也一定会得到你原本的下场吧。”……,鹿甘犹豫了下来,她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即使逃过了今夜,那么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办。可是……
他咬了咬牙,开口说到:“那又如何?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连想也不会想。因为……自己。北宵微眯眸子,有些不快:“既然如此,那么相对于你所留恋着的,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对吧。”鹿甘倔强的冷哼一声,切了一声。既然己被抓到了,那么何必伪装成救世主的样子。虚假至极。
他又何尝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本身有牵约在身,又怎么能轻易暴露给其他人,又怎能离开主人,至少在报答完主人的恩情之后。才能真正的放手。北宵已有些不耐,冷酷极了的说到:“你可知那个女人要你做些什么?无论是恩情还是前世今生的牵挂,你都不该为了她而做到这个地步。”鹿甘几乎将银牙咬碎,不可以……不可以动心,不能离开这里。无论面对着什么。北宵握紧了拳,冷声说到:“那么,既然你心爱的主人将你的初一卖给了我,那么即使我做了些什么,你的主人,包括有你在内。都不会介意我的所做所为吧。”北宵今日本就受到初凉和的影响心情郁结,而这鹿妖却是一个死心眼,加以劝阻也久未攻下,令北宵心情更加的阴郁,她打算以绝对残酷的方法告诉鹿妖这世道的残酷,这单纯的鹿妖竟不识好歹。自己所选中的人却是这样拒绝自己,令她心中真正的不爽起来。
这鹿甘也是不动脑子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所承受了多么大的伤害,只是一味想要报答救命之恩,也不知他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原本以为主人只是让他伴随笛子或筝瑟的音乐作出令自己刚开始有些羞耻,但之后便麻木下来的舞蹈,自己早已厌倦,而主人却每天教自己更大尺度的动作,在台下观看的人也从不感受到无味。虽然主人给自己吃的是干枯的草与一部分凡人的食物,住的也是仓库,并在表演之后将自己锁在柱上,有时还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可是,自己从未怪过……主人。
可是……为什么,当这个女人将那一块沉重的黄金扔在桌上时,主人同意之后,自己的心却隐隐作痛呢?他的立场开始有些动摇了起来,不,不会的。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在报答救命之恩之前便离开主人。。。北宵解开了他手上的白色布条,面色阴沉。而鹿甘则是失去了灵魂一般的,身体不能动弹。虽然他在大口喘息着,虽然他的心在怦怦乱跳着,泪水也夺眶而出。
北宵冷淡的将他拦腰抱起,扔在了床榻上,拿起了清酒壶便向他的口中灌去,目光却是平静的可怕,不做令他畏惧的事,他是不会觉醒的。他的妖力虽比平常小妖历害了一些,便对付自己,他还是永远也不够。鹿甘感觉到口中有一些淡淡的辛辣,对于人来说,这清酒极是清淡,而对于由动物化为人形的妖来说,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况且这也是他第一次饮酒。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他好不容易等到酒壶口从自己的口中拿出,猛的咳了几声,酒己呛到了口鼻中,他难受极了。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北宵便面色冷酷而高高在上的撕扯着他的衣服。感觉到身体在北宵面前的赤裸,他感觉到有一些羞愧难当。
而这时北宵却开口说到:“终于有一些反应了么?你也会感觉到羞耻么?”鹿甘睁大双眼,听着北宵的羞辱。连瞳孔也缩小一圈,心中仿佛如重山压在了上面。不……不要,他奋力挣扎着,嘴上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捂住,那如同鬼魅的声音又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你有什么资格反抗呢?你的主人早己出卖了你,你不是应该听从一切么?无论你所面对的会是什么。”
他……,真的,好痛苦。。这便是自己的初衷吗?他不由怀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