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姐妹关系倒是说得过去。
云安的眉头刚要舒展,瞬间又蹙了起来,她很快推翻了这个设想,如果玉纤纤和她们家亦溪真的结拜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玉纤纤对自己的称呼也不对啊,结拜之后叫什么云公子应该叫声姐夫或者妹夫才对,玉纤纤多大来着云安记不起了。
云安整理好表情,依旧笑道:草民不敢,承蒙夫人赏识,愿意保持从前的那份情谊。只是如今草民实在不便再随内子那般去称呼夫人。
玉纤纤莞尔,手指拨弄琴弦,说道:羡儿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我自然会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情谊,日前我和羡儿一起做得了一首新曲谱,云公子可要听听?
草民愿洗耳恭听。
云安自己搬来一方圆凳,就放在林不羡的古瑟之前,云安才不会错过任何欣赏自家娘子美好的瞬间。
不同于另一边有来有回的较量,林不羡倒是淡然多了,除了最开始见到云安时所展现出的惊喜外,再无波动。
林不羡和玉纤纤双双落座,挺直腰身,呈现出了最优雅的姿势。
二人对视一眼,玉纤纤点头示意,林不羡率先勾动瑟弦,一阵轻快悦耳的声音传出,大概四个四拍的独奏后,一阵高亢急促的琴声如雨点打在湖面上一般,强势介入,强势融合进来。
一琴一瑟颇缠斗了一会儿,渐渐的融为一体,如立在荷叶上起舞的拇指姑娘般,曼妙。
犹如岐山之凤,展翅长鸣,便有百鸟朝凤般的悦耳。
林不羡弹的很认真,不过拍子不急的时候,她也会抬起眼柔柔地看云安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好不甜蜜。
至始至终云安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林不羡,虽是二重奏,可在云安的努力下玉纤纤成功沦为了配乐手。
一曲终了云安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使劲儿鼓掌,赞道:绕梁三日袅袅不绝,真是美妙极了。
林不羡笑了,轻声道:谢谢。
红豆,红豆!玉纤纤突然叫了起来。
奴婢在!人未到声先直,门被推开,一位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走了进来,停在玉纤纤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时辰到了,去把药端来。
是。
云安这才转头看向玉纤纤,问道:玉夫人身体有恙?
我的身体好着呢~,是王府内的大夫给羡儿调配的补药,每日三碗,已经服用了有一阵子了。
娘子,你怎么了?
没事儿,不过是老毛病了。
云安的心咯噔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
玉纤纤抢白道:还没事儿呢?要不是府内大夫妙手回春,奔丧的人现在都到洛城了,羡儿贤良纵着云公子,可也要分个轻重不是?此等大事,你不让他知道,若真有什么差池,悲痛受苦的怕是轮不到他呢!
亦溪?云安根本懒得计较玉纤纤的话,只是从对方的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些许信息,猜测林不羡的柳絮过敏症很可能复发了,在这样一个时空,过敏是会致命的!
林不羡主动解释道:无事,不过是些老毛病罢了。
老毛病,是不是因为柳絮?云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了?
玉纤纤继续呛道:亏你还知道?既然知道,你还敢这个季节把她从洛城带出来?那阵子各地都在飘柳絮,原本我还当云公子是无心之失,如今看来是一早就知情了?莫不是也要学着某些人一样,吃绝户么?
云安皱起了眉,再好的脾气被玉纤纤这么说也要忍不住了,不过林不羡却早一步开口说道:即便相公知晓此事,想必也是回了洛城之后从母亲的口中听来的,我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只是发过几次以后,家中长辈将我照顾的很好,之后数年不曾发病,久到我自己都遗忘了这件事。平日又不会有人特别提起,相公她又怎能知道呢?依礼,合该在成亲之初就由我亲口告知相公的,如此顽疾不该隐瞒,相公不知此事也是我的责任,身为妻子时时陪伴在相公身边,是我的职责。相公愿意走到何处都带着我,是我的福分。民妇感激玉夫人的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只是此事归根结底乃是家务事。
林不羡的语气很平静,透出淡淡的温柔,却不失力度地告诉玉纤纤:救命恩情永不忘怀,可夫妻间的家务事,即便是玉夫人也还是要少管的好。
玉纤纤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怎么可能听不出林不羡话中之意?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涌出一抹潮红,适才与云安斗了那么久也不见玉纤纤如此。
云安自责又后怕,内疚又心疼,恨不得立刻就把林不羡抱在怀里,好好表达歉意,更不愿让林不羡因为自己得罪了已是宁王媵妾的玉纤纤,云安端起手臂,朝玉纤纤行了一礼:玉夫人教训的是,此等重症关系着娘子的性命安危,草民理应早些知情,早做预防。多谢玉夫人施以援手,挽救我家娘子的性命,我夫妻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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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妻妻聚首
敲门声响起, 多少缓解了屋内尴尬的氛围。
名叫红豆的丫鬟端着放药碗的托盘,推门而入:夫人,药来了。
云安主动上前去接过托盘:交给我吧, 谢谢。
奴婢告退。
红豆走了, 云安凑前闻了闻碗中的药, 只闻到一股药香, 并没什么特别。
云安问玉纤纤,道:请问玉夫人,这就是治好我家娘子的汤药?
玉纤纤扫了云安一眼,淡淡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