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别扭。
谢谢娘子。云安吃下了这口营养十足的菜,林不羡微微一笑又执起酒壶,为云安添了一杯,柔声道:这千日醉是宫廷供奉,民间只有咱们一家专营,相公可曾在别处喝到过此等美酒?
云安的小心肝一颤,知道林不羡又是在影射,奈何有两位长辈坐在对面,云安也不敢接招,只能说道:千日醉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我很喜欢。
林不羡不再言语,云安松了一口气。
林威并未留意到夫妻间的这一互动,但林夫人却是耳聪目明的,自家女儿的性子她最了解,虽然这顿饭有了一个宴字便不再适用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自家女儿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些没用的话。
只是林不羡的措辞很巧妙,既点拨了云安,又没露出任何破绽,林夫人虽然察觉到了不同,却也参不透玄机,只是目光在云安和林不羡的脸上流转,满眼好奇。
云安的内心尽是哀嚎,好不容易挨完了这顿饭,有了独处的机会,林不羡又称有事情要处理,让云安自便。
夜里,云安辗转反侧,林不羡三更才回来,听到声音,云安弹坐起来,说:回来啦!
林不羡的漆黑的眼眸闪了闪,脸上的疲惫散去一些,回道:还没睡?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
林不羡轻叹一声,回道:答谢了陆先生,又到父亲那儿向他汇报了你的想法,去书房算了算账本。其实林不羡没有说全,她请陆状出面宴请了杜仲和胡黎,这两位曾经的名捕,就云安的这件案子,听了听他们的看法,得到的结果让林不羡倍感沉重。
陆状和胡黎认为:他们已经调查过了,杀害赵金的人是一位职业杀手,赵金生前并没有和什么人解下深仇大怨,可若不是雇凶杀人那么指向性就很明显了,有人已经盯上云安了。
也许,是这两位昔日的神捕与陆状的交情匪浅,亦或许是同情林四小姐一介女流抛头露面,便多和林不羡说了几句。
胡黎告诉林不羡:这件事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人想以云安为突破点打击林府,一个是云安本身的问题。
胡黎看着林不羡,问了一个问题:林四小姐对你的这位夫婿了解多少?
以胡黎多年的办案直觉,想要对付林府,只是陷害一个赘婿显然不智,一则赘婿无关轻重,二则还会打草惊蛇。
那么,这个职业杀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会不会是云安自身的问题呢?
胡黎虽然没有点透说明,林不羡却领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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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无形撩拨
云安不觉有他, 自然地说道:看账本怎么也不叫我一起,我算的比较快。
林不羡回过神,将心中的担忧压到心底, 笑道:左不过是两本账, 谁看不是一样?又不费什么功夫。
林不羡脱下鞋子上了床,说道:夜了, 寝吧。你明日还要忙,养精蓄锐。
云安倍感头大, 听林四小姐这话,看样子还是没消气?云安趁着黑朝林不羡摸去,摸到一片布料扯在手中拉了拉, 叫道:亦溪。
嗯。
有些事, 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
不必了,我说过了,我信你。
可我想说!云安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林不羡的袖口。
好,你说。
云安跪坐到林不羡身边, 向前凑了凑,二人挨的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原来不知不觉中,时间已过去了那么久, 云安还记得自己刚来这个星球的时候,很不适应这里夏日的高温, 一度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蓦地,洛城的天竟就这样冷了,虽然外面仍有郁郁葱葱的绿意, 可一早一晚已经凉了。
云安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亦溪,我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这话,林不羡的心口一紧,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已经是云安第三次说出这种话来了。
明明在公堂之上,云安真诚地保证供养赵金一家直到赵金之子成年,那一刻,林不羡甚至觉得,即便契约到期云安不再续约她也不会离洛城太远,可偏偏又说出这种话,这种让自己莫名心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来。
云安继续说道:我想在离开之前,保住林府,至少在你有生之年,林府是安全的,至于太久远的事情,我能力有限不能保证,这几天我几乎都没怎么睡好,一有时间就会想这件事情,我现在大致得出了一个计划,想说给你听听。
好。
林府的情况,你比我要了解,外有权臣垂涎,内有旁支觊觎,陛下的态度又十分暧昧,商贾的地位太低了。即便是林府这样诺大的家业,说要倾颓,也不过是朝夕之事。就像玄一道长给我的那个提示一样,林府现在就是那个茶盏,四方财源如滚烫开水,源源不绝地倾倒在林府的这个量器内,早晚有一天林府会承受不住,烫到皇帝的手,被砸烂的。林府人丁稀薄,你连个得力贴心的兄弟姊妹都没有,所以这个引流的盖子,只能我来做了。对外我毕竟是男子身份,又有一个扶不起的乞丐身份,即便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情,也能降低旁人的怀疑。正所谓:乱世当用重典,林府现在的情况,想要自救,咱们也只能兵行险着。
林不羡安静地听着云安的话,从云安的措辞之中,林不羡能听出云安绝非目不识丁,或许她才是真正的才华满腹,故作不堪。
即便云安再怎么进步神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如此高度。
林不羡苦笑一声,理智告诉林不羡:云安是该离开的,商贾的身份只会束缚了她的未来,可为什么,自己的口中心中会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