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二十八岁那年,才和他有突破性的进展,那次我暂时标记了他。因为双方都是公共人物,而且他腺体不太好,公司三令五申不能真正标记,我也不想他最后后悔,去做去除标记的手术,遭那份罪,对oga的身体是毁灭性的打击。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对婚姻没有渴求,一直也是拒绝的状态,为我做到这步,已经是让步很多了。”
“我们都长大了,也成熟了很多,有不和也不再那样激烈地争吵了。我因为家庭的缘故,对婚姻看得很重,但他的想法比较西化,并不打算结婚。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这很影响他的心情,我们这时候已经很难真正吵起来了,多说一句话都彼此嫌累。只是还是做不到真正放手。”
“我向他求了几次婚,有一次他松口了,我们还互相见了父母。因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他的父母和好友都不太喜欢我,我的家里人也觉得他太过孤傲,并不是真的爱我,为了劝解他们,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只是有一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了,打电话跟我说,他是真的想结束了,他受够了去迎合cp粉,也烦透了媒体没日没夜的报道,亲朋好友无一例外全部反对让他对这场婚姻一丁点信心都没有,他说他做不到完完全全的信任我,过去给他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重了。”
“于是我们又分手了,可能分手次数太多,我自己都快没感觉了。习惯性分手,就好像你知道你们还会和好一样,但那次感觉不一样,我感觉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继续了。”
“我和以前一样,在短暂的,疲倦的悲伤过后,习惯性去挽留他。只是这次我迷失了方向,我的目标性不再那么明确了。其实我挽留的次数一多,他的拒绝也会显得拖泥带水,但我们好像都没有那么用心了,彼此都很心不在焉。我渐渐意识到,当我听到他的名字,第一反应不再是眷恋和不舍,也不像过去那样,万般柔情上心头,取而代之的是疲惫、累倦,这已经说明,我们的关系走到了尽头。”
前面叙述的时候,曲如屏始终看着别处,然而说到这里,他突然抬头看了眼陆烟汀:“林客和我是很早之前就认识的朋友,他也是尖鸿的好朋友,他人不错,只是从未谈过恋爱,对爱情知之甚少。对我和尖鸿,他一向是撮合的态度,年轻时我和他交流多,吐过不少苦水,这大概给了他固有的印象,让他觉得我在这段感情里始终是用力不讨好,所以他认为我是无法放下他的。我能猜到
他给你说了些什么,只是那都是我当初主观的看法,尖鸿他一样付出了很多,失去了很多。我们在这段感情里,没有谁对谁错,是都已经尽过力,互相努力过、折磨过、救赎过、放弃过,到现在,也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陆烟汀仿佛灵魂抽离在外,他不知所措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在短时间内消化掉这么多内容,此时周围静悄悄的,他在这个寂寥的环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抓不住东西的恐慌感,于是他猛地开口问道:“那你们……”
他顿了下,太多太多,却舍不得问出口。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陆烟汀低声说着,他摸了下自己的头,撑着一只手臂垂下头来,“是这样……”
曲如屏在余晖里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苍白而又温柔的笑容。
他向后靠到了床头上,对陆烟汀说:“你要知道,再换一个人,我绝不会说这些。”
他抬头看向上空的虚无:“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陆烟汀怔怔听着他说这些。
时至今日,他终于如愿,看到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曲如屏。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更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因为他的曲老师看上去不够快乐。
不该是这个样子。
不该的。
曲如屏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儿,不太好。听东西要差些,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