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1 / 1)

坐在地上的人仰着头看见沉间的脸后眼泪决堤般的肆意涌出,哭声压抑让人听得心疼,沉间蹲下身,单膝跪地,将人按进自己的怀中,周清乖顺的随着他的动作,埋在他胸前哭得越发大声,身体剧烈的颤抖。

周清揪着沉间胸口的衣服,哭得喘不上气,沉间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着话安抚她,手在她背后轻抚帮她顺气。

“宝贝,没事了,没事了。”

怀中的人哭声渐弱,带了几声咳嗽,贴得那么近,她害怕的颤抖传达到他身上,沉间觉得自己的心脏似被人攥住那样难受。

他轻轻的吻了吻周清的耳侧,继续安抚道:“别哭了宝贝,我们回家,回家好吗?”

哭了一阵,周清已经好多了,贴着沉间的胸膛,听着沉间耳边温柔低沉的安抚,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周清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你放开她!”

“放开我。”仇烔还没有放弃挣扎,朝两个侍从吼道。

只不过他两手被侍从死死拽住,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只能弯下身体,抬着头死死盯着在地上相拥的两个人。

“拿开你的脏手,放开她。”

停了哭声,周清在沉间怀里慢慢平复着呼吸,沉间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见她不哭了,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我门回家。”

周清声音还是带着哭泣,嗯了一声,听着都觉得委屈极了。

“我抱你吗?”沉间轻声问。

周清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沉间轻笑了一声,然后搀扶她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周清撇到刚才被她丢出去砸人的杯子,抬眼光切的朝沉间问道:“我刚才砸疼你了吗?”说完巡着记忆抚上沉间胸膛上被砸的地方。

沉间摇了摇头,伸手握住她抚在自己胸口的手,然后抓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吻,说:“不疼。”周清仰着头看着她,眼里还盛着泪光,对于他的回答似不相信。

“我都听到了,砸得很大声。”说罢,哭腔又越发明显,眼眶泪光愈亮,沉间只看得心疼,重新将人按进自己的怀里,顺着周清的脊背轻抚,说:“真没事,宝贝不要哭了。”

再次流出的泪水都没入了沉间的衬衫里,周清也觉得自己哭是很没用,努力的克制自己哭泣的欲望,小声的说:“对不起。”

“你们两个放开我。”

包厢的音乐声早已停止,所以仇烔的吼声格外的清晰,听起来愤怒又无用。

沉间不耐烦的用余光撇了一眼,然后半遮着眼皮看了一眼那两个侍从,余光冰冷,一贯温润的他难得闪过一丝戾气。

两个侍从会意,其中一个侧了一下身,直接用膝盖重顶仇烔的腹部,仇烔大叫一声,随后无力地脚一软,两个侍从适时放开了他的手,他整个人跪趴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撑着地面干呕了几声。

“你们敢打我。”仇烔面容因为愤怒早已变得扭曲,想要起身,脚却打滑,膝盖重击在地面,疼得他脸色涨红,身体发抖。

周清从沉间怀中出来,站在沉间身侧,抬头看了一眼沉间,沉间对上她的视线,伸手将她左脸坠下的发丝帮她掖到耳后,目光温柔,动作认真,看着那沉静又令人安心的眸光,周清心情才平复下来,看见地上狼狈的仇烔,皱了皱眉。

地上的人抬起头,目光如炬,好似要将沉间看出个洞,沉间只是淡然的俯视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又不屑,如果不是周清在旁边,恐怕他要比现在更加狼狈。

仇烔看着他们两个,戏谑的笑了一声,说:“这就是你的新金主?”说罢站了起来,侍从又要来摁他,他甩开了抓他的手,自动退了一步,然后侧过头瞪了一眼旁边的一位侍从。

侍从求助的看着沉间,两个都是他们的大客户,没有授意,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沉间没有发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周清身前,然后抬手挥了一下,示意侍从不用再扣着仇烔。

“不想伺候我,是为了新金主守节吗?”仇烔边说变笑,目光鄙夷,“第一次看到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

“你再乱说话,我下手就不会再这么柔和了。”沉间淡道,良好的修养,和因为周清在旁边,他不想做过激的举动,害怕会加周清的阴影,伸手搂过周清的腰要带她走。

身侧的人没有动,沉间垂眸看向她,只见周清仰头朝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将他落在她腰间的手扯开,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仇烔,说:“是又怎么样,难道要我委身像你这样的变态疯子吗?”

“仇烔,你算什么东西。”

字句清晰,言辞利落,语气冷漠,眼中的厌恶也似要溢出来了。

她努力的装作平静,而在西装袖子里的手早已经握拳。

金主,婊子。

这两个字眼毫不费劲的就戳进了她的心口,将往日温情撕破,她心里知道自己和沉间的关系是不堪,可是由别人带着戏谑鄙夷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让她心不由地颤动,让这份不堪直直的摆放在台面,难看至极。

她站在仇烔面前,眼中已经没有刚才对他的恐惧,只剩下嫌恶、冷漠与不屑,像看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看着他。

仇烔被她这种眼神激怒,迈步要上来的时候,沉间看了一眼那两个侍从,他们接收到信息后,立马眼疾手快的一人摁住仇烔一边肩膀让他不能再向前。

“滚开,放开我。”又是一声愤怒的吼声。

周清直接上前,扬起手用力的照着那张狰狞的脸扇了一巴掌。

“啪。”

声音响亮在房中的回荡了几声,仇烔被打蒙了,抬眼皱着几层抬头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就算我是婊子,也不是伺候你的婊子。”周清看了一眼打他的手,然后轻蔑一笑,“你还不够格。”说完,甩了甩手,挥去些许麻意。

转身,便对上了沉间看向自己的目光,周清咧了个笑脸,随后又觉得牵强,于是慢慢的低下头,走到沉间的身侧,说:“沉先生,我们走吧。”

“婊子。”良久,仇烔才从刚才的巴掌中回过神,吐出一句叫骂。

周清已经不在意了,挽上沉间的手,说:“回家吧。”

沉间点了点头,搂过她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在快要出门的时候,沉间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

“仇家东郊那块地开发资金链断了吧。”

听得仇烔心头一震,这段时日,仇父正因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在饭桌上都发过好几次脾气,所以即使是不管家里产业的仇烔也知道公司最近着面了严峻的问题,他抬头吼道:“你什么意思?”

沉间转头看他一眼,说:“别再招惹周清。”

话落,沉间和周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两个侍从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放开了压制仇烔的手,立马弯腰朝仇烔道歉:“仇少,刚才冒犯了。”

仇烔揉了揉手腕,转手扣住一个侍从的肩膀将他一按,一拳砸在那侍从腹部,另一个侍从要出手阻止时,被仇烔狠厉的一眼瞪退。然后仇烔从口袋拿出钱包,抽了几张一百的随意的丢在地上,大力的踢了一脚脚边摔落的杯子后离开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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