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乐呵呵的拿着肉去找陈家嫂子,仔细一想觉得那老刘人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钟林海那斯居然也有朋友,他还一直以为这人是位遁世山林的独行侠呢。
林舒安嘴角带着笑意,想得有些入神,不小心和对面的来人撞了个正着,林舒安抬头一瞧,见那人也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觉得这人的长相有那幺一点熟悉。
林舒安与他对视半响,眼睛猛然睁大,我靠!这人不是谢留今吗?再一看这人嘴唇微张,似乎正要与他说话,林舒安吓得心中咯噔一声响,什幺都顾不了了,转身便拔腿狂奔而逃。
大爷的!不能看他!不能听他说话!若是林阳的潜意识再跑出来,老子不得被疼死!
“少爷,这?”谭管事站在谢留今身旁,被林舒安的一系列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再一瞧少爷的神色,显然这两人是认识的啊,“您认识林舒安?”
“林舒安?你说的那个林舒安就是他?”
“对呀,我们最近一直在找的不就是他吗?我去追吧,这人好不容易找着了,不能再让他跑了!”
“不用”谢留今闻言心中稍一思索便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林舒安愈渐远去的背影,眉目深沉,“我知道他住在何处?”
“您知道?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当初是我的不对将这等厉害人物给赶走了,请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能将他给重新请回来!”
“你若是办不到,自己也别回来了。”
“……”谭木春闻言先是一愣,抬头看了看谢留今的神色,便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中猛然一惊,赶忙应道,“是!我知道了,少爷放心!”
陈家嫂子买了满满一背篓的好酒好菜,与相熟的邻居告了别,正打算回去找林舒安呢,却见那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脸惊慌地狂奔而至,好似背后有鬼在追着一样。
“走走走走,嫂子我们快走!”林舒安一把拉住陈家嫂子的手,话都没说利索便催着人赶紧离开。
“怎幺了?这是怎幺了?有人在追你?”陈家嫂子一把拉住林舒安,竟将他扯到身后,急声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小阳子别怕,有嫂子在呢!”
林舒安站在陈家嫂子背后,只觉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双手搭在嫂子肩上将她转了过来,笑了笑,“嫂子别担心,没人欺负我,我现在可不比以前,拳头硬得很,以后轮到小阳子保护你咯!”
陈家嫂子闻言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她虽是一农村妇人,干惯了粗活儿,皮肤不再如未嫁少女时那般娇嫩,可眉眼间却仍有花样年华时的娇俏美丽,“你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嫂子也就谢天谢地了。”
“放心,等小阳子有钱了,给你盖栋大房子,请几个仆人天天围着你转。”
“好啊”陈家嫂子笑呵呵的看着林舒安,显然只将这当个笑话,“对了,你这幺急冲冲的,可是在躲谁?”
“可不是嘛!我在躲一个大瘟神呢!”
“大瘟神?你说的可是我?”谢留今不知何时站在了林舒安二人身后,面色温润如春风,开口唤道,“林阳”。
陈家嫂子听罢赶忙转过身来,正想打个招呼,随便敷衍一二便可走人,岂料林舒安竟一直傻愣愣的背身站着!
“林阳,你就这般不想见我?”谢留今站在林舒安身后未动,语气竟然带上了少见的委屈。
不想见谢留今?若是其他什幺人这般做法,陈家嫂子也会认为他是不想见,可这人不是其他人,他是林阳,那个整天追着跟着盼着谢留今的林阳,他怎幺可能不想见谢留今!陈家嫂子看着林舒安的背影,只觉得他是在强忍思念,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林舒安今儿这黑锅实实在在背大发了,他的想法其实是很单纯的,我就是怕疼,我就是怕疼,老子就是怕疼啊!
“林阳,我没想到林夫人会将你随意嫁给了一猎户,我事先并不知情,我以为……”
“闭嘴!”林舒安摸了摸心口,见它并没有要疼的征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却又不禁有些黯然,人都死了,你纵然有千般理由,又有何用?
但我林舒安可不是那傻子,不会和你缠缠绵绵地追忆往昔,那不是显而易见的自找苦吃嘛,疼的又不是你们!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以后也别再提了。”林舒安粗声说道,很是强硬果决。
“好”,谢留今深深的看了林舒安一眼,轻声叹息,“我不提”。
此处的动静早已被市集中的众人所察觉,他们不敢围观谢家少爷,却怎幺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每个人表面上在干自己的事儿,实际上都将眼睛紧紧地盯在了此处。
“那行,咱们就此别过,嫂子我们走。”林舒安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再也没有心思和这人磨叽,只想赶紧带着陈家嫂子离开。
“等等,你爹很想你,你……成亲许久,也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谢留今见林舒安竟然真的不想看见自己,心中的震惊早已滔天而起,第一次,他感到有些慌张,“你先转过来!”
转你大爷!别他娘的想骗我,要不是我机智又聪明,现在肯定都疼得趴地上不动弹了,“不回去!不转!”
说罢,林舒安后退两步拉上陈家嫂子就走,他自认为自己走得潇洒又霸气,却不知在陈家嫂子与众邻里乡亲的眼中,他的背影是那般的无可奈何,萧索而苍凉。
林舒安在陈家嫂子的指导下做好了色香味基本俱全的三菜一汤,可今日钟林海却回来得有些晚,眼看着月亮都快爬上了房顶,却还是没看见那人的身影。
林舒安坐在桌前,双手撑着脑袋,百无聊奈的数着桌上的花生米,一遍又一遍,数得眼前都开始数字乱窜了,这才又换了个消遣,手贱的将那花生米一个挨着一个的东戳戳西挠挠,将那圆滚滚的红胖子逗得满桌乱跑。
吱呀一声轻响,是院子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林舒安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拔腿便跑了出去,月光浅淡,看不清来人的脸,可林舒安瞧了一眼那身形便知他是谁。
“哟,回来啦?”
“嗯”
“你这是打了多少猎物,怎幺现在才回来?”
“没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