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在人前一向端着世外高人的架子,何况此刻还在争执,但瞧着她薄薄软罗下似隐似现的深沟,一个把持不住,竟鬼使神差地埋头亲了亲,亭外侍奉的女婢们,尽皆屏息垂眼。
这男人馋成这样也不肯松口,喻俏心中沮丧,想来自己忙活许久,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筠既于事无用,喻俏对他再不肯搭理,每日里只一心扑在吃食玩物上。她自己吃过玩过尽了兴,再托女婢们悄悄把东西送去陆雪名处。
那厢陆筠在美人冷待里煎熬两日,实在难过,第叁日便低了头。
两人约法叁章后,喻俏装扮一番,如愿混进一队女婢里,出了院门。一个多月,她头一回从这正院门出去,她悄悄回头去瞧门匾,上书“思道院”叁个大字。
喻俏腹诽,陆筠那色中饿鬼,思道,思个鬼道。
这队女婢负责送宵食,一行人去厨房领了食屉,便叁叁两两分开各自去了。喻俏也拎着食屉,要送去世子读书的大书房。
她紧跟着领头的女子,绕过迂折回廊,穿过花木扶疏的院落,到了书房门外。
“仔细、小心,切记切记。”领头的女子唤作青奴,被他夫妻二人缠了许久,才勉强开这方便之门。她大约循规蹈矩惯了,此刻忧心忡忡,忍不住低声叮嘱:“只瞧一瞧便罢了,万不可近身搭话。”
喻俏耐不住,急急点头便想进去。
“诶!”青奴低低惊叫一声,她被喻俏莽撞的动作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扯住她。
“何人在外?何故喧哗?”房内人声音隔门传出来,不怒自威。
青奴慌得失色,放下食屉,跪在阶下回话:“回王爷殿下话,小奴来送宵食……”她用手扯了扯喻俏裙角,示意她也跪下听唤,喻俏却不搭理。
做戏采个美貌郎君倒罢了,叫她给男人下跪磕头,却是不能够的——女人是女娲仿己所塑,乃天地间第一等灵秀,至贵无匹。贵者折膝奉贱?没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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