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巽风得了怀中人默许,欲念上头,举止也愈发得寸进尺,竟捏起喻俏小巧的下巴去吃她的口脂,道:“阿喻,不如把妆洗了吧,这衣服也坏透了……”最好洗了妆,再将这衣服剥干净,同他好好做上一回。
喻俏见他放肆得没边了,推开他脑袋,皱眉骂道:“蠢材!闹够没有?又要画又要洗,烦不烦?”说完又嘲讽地笑话他:“你也是这么伺候银月的?那怪不得要失宠。”
大约是突然听见银月的名字,巽风浑身一僵,任喻俏挣开自己怀抱,沉默了许多,也不再作妖。
二人出了客栈,却见街上一片萧索,全然不似前几日行人比肩继踵的热闹。巽风稍作打听,有神色惊惶的修士,好心劝告他们出城避祸——
“二位还不知?那昆仑派引着大批执律司的人,将红月谷里采猎的修士们全拦截在境口盘查了!执律司嘛,可不是好相与的。”那修士打量着眼前美得妖孽似的一对男女,一边踩蹬上马准备跑路,一边忍不住多嘴两句:“我等虽在城中侥幸避开拦截,但牵涉名门大宗的恩怨,接下来,恐怕整个仙珠城都要跟着遭殃。二位还是早做打算,在下先行一步,先行一步……”话音未落,人已在马背上颠簸着跑远了。
这修士跑得急,巽风连这“名门大宗的恩怨”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喻俏心里却有预感,必然和前日那个死掉的乐修有关。不过,为了这么一个害人不成反害己的小弟子,也值得惊动执律司?
当今世界,修道是光耀门楣的事,修士们地位崇高,只有臭名昭着的执律司是个例外——既名执律,说得好听些是修道界执法部门,说得难听些是权贵爪牙、朝廷鹰犬,是凡人皇帝用无尽的荣华富贵豢养着,用以牵制修道界宗派势力的一群走狗。
执律司的大掌事柳维飏,当年因道心破碎叛出昆仑,一向以心狠手辣出名。他手下的诸位使君又常常假公济私,以公事之名插手大小宗门的内务。
修士们修道说是割断尘缘,到底不过是说说罢了,众人吃穿用度总离不了人间的供奉,种种天材地宝,更不是凭空修来的。何况帝王都是天命,修士虽然超脱世外,却不能轻易冒犯天命——不相干时候也就算了,一旦有了牵扯,纵然方外之士也是要低头避顺天子的。因而执律司作为皇帝的心腹,凡人和修士都得罪他不起,行事便愈发肆无忌惮,算得上人厌狗嫌。
苗寨人虽桀骜,在中原地盘上碰到执律司也一向是能避则避。尤其是大寨里以女为尊的苗人,向来和中原皇帝不对付,算得上是执律司的眼中钉。执律司除却京都总司外,长久活跃在中原五大城,喻俏此来偏南的红月谷,本也是特特避开他们的,未料想在此处也能碰上这群瘟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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