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确定,宋之昀是看着谢殊虞从她家走出去的。
此刻愣愣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森森盯着她。
“什么?”
“寰时是谢殊虞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掐住她的肩。
“告诉你…然后呢?”
“我就是跟他同归于尽,也不会允许他伤害你的。”宋之昀语气平和下来,眼神也随之温柔。
叶纾愚避开视线,抓住肩上的手拿开,转身进厨房给他倒水。
宋之昀看着她的身影,跟过去,伸臂把她锁在流理台前。
她放下水壶,叹口气转过身。鼻尖碰到了他的下巴。
“我爸差点要坐牢了。”她垂下眼。
“我可以让你依靠的,你为什么…”
“不是他救了我爸。”她打断道,“这从来就只是他的阴谋。”
“我有没有事,完全取决于他要不要找我麻烦,而不是他愿不愿意救我。”她接着解释。
“纾愚,他不能一手遮天。对付他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也叫车去撞他的家人吗?”
宋之昀被噎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随即自暴自弃地笑道:
“我是不是应该留着沉聿,让谢殊虞来解决他。”
叶纾愚揪住他的外套领子,低头把前额抵在他胸前。
“你跟他,真的没有区别。”
撑在流理台上的双手用力到发白,他的声音从牙缝挤出:
“叶、纾、愚。”愤怒到一字一顿,“我来解决他。你不许再让他靠近你。”
“真的吗?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既是嘲讽他,也是自嘲。
宋之昀五指穿过她后脑的发丝,强迫她抬起头来,眼里的怒火似是要把人烧干。
“你知道吗?”她微微弯起眼角,却看不出笑意,有的尽是无奈,“你也是他用来威胁我的条件之一。”
他沉默半晌,语气坚定地问:
“我只想知道,我,能威胁到你吗?”
“你,还有沉溪,还有…”后脑的手突然用了大力,她被压着往前扑去,他的唇承接了冲撞,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强势地吻过她了。他似乎情急到忘记收起牙关,嘴唇和牙齿都张牙舞爪地朝她的唇扑去,吮咬并用,舌头毫无节制地卷住她的,势要舔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狭小的厨房很快回荡起缠绵的水声。
叶纾愚需要缓冲这股强大的力量,只能跟着嚅动起双唇躲避牙齿的啃咬,实则更像是回吻,密密吮着他的唇。
两具紧贴的身体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通过这个少含情欲的吻发泄着各自的情绪。
分开唇时,气喘吁吁的两人心情都平复了许多。
宋之昀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柔声道:
“纾愚,把心交给我,好吗?”
她垂着眼没说话。
宋之昀的心像被揪起来一样,嘴角抽一抽,又揽过她的脑袋把她抱进怀里。
现在或许,真的不是时候。
“我太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就走。”
“你这就回南城吗?”她靠在他胸前淡淡地说,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后脑轻抚,还有他的心跳。
“我来北城还有点事,你好好休息。这种事,以后一定要跟我说。”
他最后亲了亲她的发顶,松开怀抱。
叶纾愚送他到门口,目送人下了楼道才关上门。
她走回新置的大沙发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这两个男人真的能互相制约住,她是不是可以有喘息的机会,甚至逃走再也不被找到?
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他们那么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不被找到呢。不过是来北城的经历重演罢了。
摇摇头起身,走去了卫生间。
浴室里暖黄的灯光混杂着四溢的灼热水汽,叶纾愚的脸上爬起红晕,脑袋也被蒸得晕乎乎的。
她每次都喜欢沉浸在这样氤氲的热气中,觉得很有安全感,今天也不例外,清洗身体前先在热水下冲了许久,只是刚在身上打出泡沫,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急忙冲洗干净,裹住浴巾就跑出卫生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冷冽空气,才感觉到灵魂归位,只是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
响起的手机铃声彻底将她拉回现实。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是谢殊虞。时间过了快三个小时,可能是应酬结束了吧,她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