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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穿越斑马线来到这端磁砖道的行人都会看我一眼,打量的眼神佔据多数,显得站在原地不动的我像个异类。
多数游走的人们好似有套属于自己的导航系统,他们自带卫星导航,与目的地早在迈开脚步之前标记清楚并且规划完毕。
不像我仍举棋未定。
直走还是转弯。
要是不买饮料直走进入校园我定能够抢在老师点名前抵达教室,要是前往转弯处,加入目测十几个人排队的行列里,我定能买到今日截止的半价饮料。
两种截然不同的选项,唯一共通点是有得必有失,因此我将它们摆上天秤,衡量之下的重量却几乎均等。
这会儿我羡慕起那些结伴同行的人,他们有伴,只要其中有一人当节没课,代点名无疑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可朋友这样的存在,我早遗留在几年前的某个地方。
说到底,究竟是我拋弃了这等存在,还是像朋友存在的人拋弃了我。
真烦人。
孤单发酵,不顾周遭眼神我兀自在掌心顺时针画一个圆,口里跟着喃喃:「掌心画圈,然后捕捉,捉住视野所及的一切接着把他们圈进圆里,最后把圆揉进掌心……」
──看,他们都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像是某种连带效应,只要唸出这段来自他的,近似于魔咒的话,属于他年幼而走调的音调便会在耳畔响起。
于是他们真在我掌心里了,眼前的人甚至是物,全都囊括到我掌心。
我知道这让人难以相信,但我就是这么特别的人,也唯有像我这样的人才办得到。
残酷的是我所握有的这些虽然囊括的了一时,却囊括不了永远。
永远,我怎么都不敢妄想的存在。
我自然清楚掌中握有的不过是转眼即逝的海市蜃楼,所以我格外珍惜,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短暂片刻。
直至他找上了我,能把一时变一天,把一天变一万的他,顾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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