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我们要的是爱情,不计代价与得失。
三十岁之后,尊严似乎变得更重要了一些。又或者是,时间也磨平了我的爱情。
这样一想,多少有点苍凉。
可是人生的种种无可奈何,我们都得习惯、接受。
——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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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的晨吐与胃口不佳、乏力之外,我端详自己,小腹有微微的突起,可是腰围只略放大了一点,穿上宽松衣服,并不明显。如果不主动特意强调,没人注意到我已经怀孕。我开始改穿平跟鞋,放缓步伐,不再像从前那样大步疾行,来去匆匆。
但在工作方面,我没什么改变。卢湛感觉满意,又有点过意不去:“许可,我不是那种压榨员工的老板,你现在身体状况特殊,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超时工作。”
我笑道:“放心,我不会拿健康开玩笑,一定将工作量控制在体力许可的范围内。”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已经有疲惫感了,我只能拿妈妈的例子来激励自己。六岁那年,妈妈怀了第二胎,同时将我接回身边。我当时怀念外公外婆和小姨,与父母讲起话来都怯生生的,根本无法亲近,可是我亲眼看着妈妈挺着日渐突出的腹部上班、做饭,同时还要安排来汉江市看病的大伯一家,一直工作到子东出生前的两天。休完产假,又继续回去工作。我就算年幼,也知道她的辛劳非同一般。现在同样有了身孕,再回想起来,她简直如同超人。我想我大概没办法达到她那样的地步,不过家务一直有钟点工料理,我至少可以不耽搁工作。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讲,工作也是我的一个寄托,可以让我不至于陷入感情困境不能自拔。
李佳茵在周末打来电话,说要约我见面,送我一些全新的多余的婴儿用品,顺便帮我高效率地做好怀孕生产的准备。我原本提不起精神做社交应酬,可是无法推托她的好意,而且她是老板太太,好不容易对我释去那点莫须有的嫌隙,再不处理好关系,简直就是给自己找别扭,于是请她来我家喝下午茶。
她准时过来,参观了我家,看过我与孙亚欧的合影之后,大力恭维我有一个帅哥老公,而且装修品位甚佳,是她喜欢的格调,又感叹自己已经没多余心思花在家居布置上,家里乱得够呛。
“等你生下宝宝才知道,家里很难再回到秩序井然的状态。到处是宝宝的玩具、衣服,有一次卢湛回家,坐到沙发上宝宝换下的纸尿布上,马上跳起来,好一通抱怨。”
我想象那情景,也不禁失笑。
“你打算把哪间房用作儿童房?”
我指一下次卧,她端详着:“色调太沉重了,要刷成明亮的颜色,把窗帘换掉,还得买新家具。”
我还完全没考虑到这些,迟疑道:“我原本想先让孩子和我一起睡,等以后精力顾得过来再考虑重新装修儿童房。”
“亲爱的,专家并不推荐让宝宝跟父母睡在一张床上,我们也不能像外国人那样,孩子一生下来就放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反正你的卧室足够大,最好先买一张童床,放在你的床边,既方便照顾,也便于培养孩子心理上的独立感。”她突然带点诡异地笑,略压低声音,“再说了,长期和孩子睡在一张床上,也影响夫妻之间的亲密感。你先生会有意见的。”
我只得尴尬地赔笑:“来,我做了奶茶,尝尝这种曲奇,味道不错。”
我们坐到阳台上喝茶,她继续指点我:“儿童房的改造,你可以交给先生做,先试着动手组装儿童房家具,再把家里所有的家具装上防撞条,让他全程参与进来,他参与越多,付出越多,对孩子的责任感就会越强。”
我有些发怔,这些情感难道不是天生就具有的吗?还需要像做反射实验那样来加强的吗?
“你得做好大采购的准备哦,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必须列一个清单出来。”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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