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没去看他,直接将藏在袖筒里的那酒壶,递到了范伸跟前,“属下查过了,只是普通的酒水,属下也问过,昨儿夜里后厨的老张,亲手交到春杏手里,就是这个酒壶。”
范伸抬目,严二忙地低下头。
半晌,范伸才伸手拿了过来,“如何查的?”
“属,属下才饮过。”
严二话音一落,范伸便好奇地盯了过来,上下打探了他一番后,拧眉道,“没反应?”
严二摇头,“没有。”
范伸眉头拧的更深,又瞧了严二一阵后,转身道,“再等会儿。”
范伸又回了书房。
严二一直在跟前站着。
时辰慢慢地流失,过了晌午了,见严二还是没有反应,范伸终是拿起了那酒壶,脸色狐疑地嗅了嗅。
确实正常。
范伸一下将身子靠在那椅子上,不可思议地捏了捏眉心,半晌后才抬头突地问严二,“她好看吗?”
严二一愣。
顿了片刻,便也知道范伸说的是谁,豁出去半条命道,“若非夫人容颜绝色,长安城内那么多病重的姑娘,为何世子爷偏偏选了姜家。”
范伸紧紧地盯着他。
好一阵安静,才发出了一声闷笑,“你的意思是我图她色?”
第29章
严二半晌不语。
不敢说图,也不能说不图。
垂目立在那,即便不说话,脸上的神色似乎也已了然了一般。
酒没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
范伸闷声嗤笑了一声,别开目光。
混迹花楼这么些年,他范伸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向把持有度,但昨儿夜里确实就碰了人家。
范伸捏着眉心,沉默半晌后,平静地吩咐严二,“约上文王,百花楼。”
***
姜姝进屋后,也赶紧问了春杏,“可查到了?”
春杏点头,将寻回来的那酒壶交到了姜姝手上,“奴婢查了,这酒没有问题,只是普通的酒水。”
姜姝一愣,不太相信。
春杏便揭开了盖儿,倒了一杯,姜姝凑上去嗅了嗅,也嗅不出什么来,“你是怎么查的?”
春杏目光轻微躲闪后,小声答,“奴婢自个儿饮了。”
姜姝惊愕地看着她,“你怎这般鲁莽,这要是有问题了该如何……”姜姝说完,便细细地打探起了春杏。
面色白皙,双目清澈。
再正常不过。
怎会这样……
酒水没有问题,那昨儿夜里,她又是为何?
“奴婢已经问过了后厨,昨夜后厨的张叔,亲手将酒壶交到了严侍卫手上,就是这个酒壶,错不了。”春杏见姜姝还是不信,便拿了桌上的那杯酒,一口饮进,“咱再试试,有没问题。”
姜姝想阻止都来不及。
“你……”
见春杏已经饮了,也没有法子,想着若是春杏当真有个什么反应,她必定要那狗东西交出解药来。
然一个时辰过去,过了晌午了,见春杏还是没有反应,姜姝的脑子又开始慢慢地乱了起来。
“小姐,奴婢倒觉得,就算普通的酒水,饮上两杯,也足以让人神智不清,尤其是这清酒后劲大。”春杏缓缓地劝解道,“新婚夜拿酒助兴的事儿常见,小姐不用想太多……”
姜姝将信将疑。
可她以往也喝过酒,也没见她醉成那样……
思忖了半晌,姜姝到底还是不确定,又问了春杏,“他到底有多好看?”才能让她喝上几杯酒,就能对他那般抓心挠肺。
春杏这回没答,却是轻声反问道,“世子爷仪表堂堂,小姐自个儿当真没察觉到?”
姜姝不语了。
须臾,极为挣扎地道,“这么说,我昨儿那般,竟是图他那张脸……”
春杏没敢去看她,转身盖上了酒壶,头一回违背了良心,“醉酒之人,岂能是自个儿控制的,小姐洞房夜能同世子爷圆房是好事,以后咱就在这后院也能安安心心地呆着。”
说完便掐断了话头子,扶着她起身,“小姐还未吃东西呢,奴婢听说侯府的烧鸡尤其好吃,适才去后厨时,特意让人备了一只,今儿个落雪,小姐就在屋里好生歇着……”
姜姝点头。
双脚踩在地上,脑子仍是一阵云里雾里的。
***
文王已有些日子没见过范伸。
本以为他忙着新婚,没空出来闲逛,谁知这才新婚第二日,竟来了百花楼买春。
文王摇头一笑。
不愧是他范伸。
夜里万千灯火一亮,永宁侯府和文王府的马车前后脚到了百花楼门前,一高一胖的两道身影从那一片乌泱泱地堂中穿过,挡在跟前的官客齐齐让开。
在官场里混过的人,谁都知道,这长安城里,有两人最不能招惹。
一位是文王,另一位便是范伸。
今儿两人齐聚,众人避之不及,好在两人并未在堂中停留,径直上了楼,百花楼的妈妈今儿听说范伸和文王要来,早就备好了雅房。
往日两人过来,都是文王挑了一堆姑娘又搂又揉。
范伸往往只坐在一旁看着,并不喜欢当众同人亲热。
日子久了,百花楼妈妈也知道他的习惯,今日本也没打算问他,却听范伸主动道,“可还有舞女?”
百花楼妈妈愣了愣,立马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