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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离开后,小雾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垂眸。
没有再多问。
她是泥泞地里的人,学到的只有取悦和伺候两件事,没有“试探”“质询”这第三件。
小雾心知肚明,是她僭越。
她拿着房卡,乘坐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口等着两位服务人员,拿着几张纸。
“裴先生喜欢棕色或者白色的浴袍。”
“他喜欢柔软听话的身边人,却不希望身边人化浓妆。”
“哦,还有,他需要身边人能喝点酒。”
……
购物清单一样长的注意事项,服务人员足足念了10分钟,最后才躬身,捧着换洗衣物和器具,送到她面前。
“祝你顺利。”
小雾点头。
她把自己全部收拾好,掏出房卡,刷开门。
感应灯尽数亮起。
昏黄色接天连映,游鱼般铺漫整个房间,酒柜区域液体惺忪。
这里就是小雾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进入过的顶层房间。
学姐告诉她,里面折磨人的东西应有尽有,全部为一次性的;浴室中别有洞天,连着纯天然温泉浴池、无边海景和大大小小的“人体工学”情趣浴缸。
纯欣赏有之,水乳交融亦有之。
怎么看,都是个神仙地方。
小雾狠狠摇头,撇掉脑海中不该有的想法,捏着自己烫热的耳垂,来回揉搓,披着层透明浴袍,低头跪等。
临近10点,门卡“滴”的一声。
她膝行两步,凑到门边,拉开门。
还是昨天那位裴先生。
刚从公共浴池出来,身上慵懒地披着件黑色浴袍,领口深敞,肌肉纹理遒劲清晰,隐于腰线;黑发半湿半干,尾端沾着水珠。
剔透,将悬未悬。
“嘀嗒”。
砸上腰线。
圆形深痕,从粘稠中心区域缓慢扩散,洇至裸肌,在引人遐想的位置驻足徘徊。
小雾目光僵直,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匆匆起身,去拿吹风机。
裴译忱看都不看跪在旁边的她,仿佛脚底下是只野猫野狗,兀自开灯,高大的身躯窝进沙发,单手拄颊,从手机中调出来一份文件。
小雾硬着头皮,靠近他。
“裴先生,我帮您吹干头发。”
跟他说话,她紧张得要命,嗓音软颤。
裴译忱慵懒应声。
“嗯。”
小雾打开吹风机。
温烫小风从长筒中争前恐后地鼓出来,一面燥热,一面湿凉,柑橘雪凇的味道清洌袅袅,鼓胀地钻入鼻息,充斥整个胸腔,不会让人方寸大乱,也没办法心如止水。
她伸手,拨弄蓬硬的黑发,碰触到男人清晰的面部轮廓,一时心思黏稠,没抬手。
下一刻,朗硬指骨抵住她的手腕,扣着,掰到一边。
裴译忱乌沉地眯起眼睛。
“你在干什么?”
嗓音磁沉,仿佛是记重锤,敲到她的心口。
“先……先生。”
骤然被抓包,小雾神情慌乱,脑海中闪过无数说辞,男人却不理她,松手,面无表情。
“跪到旁边去。”
“让你起来你再起来。”
小雾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吹风机嗡嗡作响,“裴先生……”
裴译忱放下手机,漫不经心眄视她,“怎么,岛里没有人教你规矩?”
有。
首要规矩是以主人意志为行动准则。
小雾关掉吹风机。
身体僵硬地、缓慢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到裴译忱指定位置——他的腿边。
像岛内所有没有灵魂的乖巧玩物那样,去到了她应在的讨巧位置。
腰板挺直,视线却收着,一丝一毫不敢上抬。
盯着男人从容翘起的腿。
冷白脚踝裸露在外,连着脚背凸浮的青筋。
小雾发怔、发愣。
喉咙口绵绵干热。
男人兀自倚靠在沙发边,点起一支细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给助理发英文消息,一心多用,提点无数大事,唯独将她冷漠晾置。
不像有些眼色浓重的客人。
觊觎她,惦记她,最好费点小心思就能得到她。
时间缓淌,静水流深。
小雾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腿脚发麻,小心翼翼地掀掀眼皮,觉得男人没有在看她,便稍微挪动腿脚,腰也塌软懈怠下来,想要偷偷摸摸耍个懒,却恰好撞上男人瞥扫过来的神色。
面上微僵。
很快在脸上排满讨好的笑意。
“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这一次,裴译忱彻底处理完手上的事,起身,居高临下地瞥看她,半晌,寡淡地问,“你来这里几年了。”
', ' ')('“今年是第二年。”
裴译忱眯着眼睛,比宴会厅中的样子随意地多,漫不经心地问,“没有人碰过你?”
小雾猝然抬头,看他。
脸上蒙上点红晕,连连摇头。
“没……没有,我是第一次挂牌。”
裴译忱重新坐回沙发,神情不明,“连中意的人都没有?”
她低头,声音小得像嗡鸣,“我不配有中意的人。”
何况,她一直在等他。
最后这句话,小雾咽回到肚子中,一句也不敢多说,面上泛热。
裴译忱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说辞也不太关心,慵懒后靠,是最矜贵的生物,说出最冷漠的话。
“我不相信你。”
他说,“我需要验货。”
简单的两个字眼,给了她一个身份。
货物。
小雾的身体摇摇欲坠,面色骤然煞白,手指紧搅在一起,每根指骨都隐约泛白。
“裴……裴先生要怎么验呢。”
裴译忱淡淡地指了个地方。
“脱衣服。”
她也转头。
茶几。
上面放着年代久远的青花瓷茶壶和几个样子别致的茶杯。
一时间,小雾没有动。
看着裴译忱起身,从房间内的小抽屉中拿出来白色一次性手套。
漫不经心地戴上。
转身淡瞥她。
她低头,缓步走过去,开始用颤抖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扣。
透明长衫,素色胸衣,随着手指的动作,冰凉的潮气涌上身,嫩白皮肤接触到寒凉的空气,隐隐打起寒战。
衣物掉落在地面上,她用手臂遮挡住胸口的位置,转过身。
颤声问,“这样可以吗?”
裴译忱扫一眼被她用手臂遮挡住的胸口。
胸型不算饱满,但是挺拔,白花花的乳肉晾在空气中,被压成一个润圆的弧度,完全能够贴合裴译忱的手型,手臂底下乳头粉粉嫩嫩的,稍一刺激,就会挺立,像一朵即将绽放的玫瑰花苞,颤颤在空中摆荡,清纯而又隐晦。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提醒她,“还有下面,用手掰开腿。”
“验货”算是岛内女人挂牌出售的必经流程之一,走或者不走,全看金主本身。
小雾听说过,有准备,但被面对面提出这个问题时,还是有难堪。
甚至有些胆怯。
步步后退,腰窝撞到茶几边缘,酸疼感顿时袭来,胀涩的湿润缩入眼窝,她微微眨眼。
裴译忱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环胸抱臂,略带玩味地淡瞥她。
灯光打在他睫扉上缘,落下一片乌青的影子。
声音低沉,“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小雾猛一狠心,小拇指勾住腰间锁扣,扯下最后那层薄白棉布。
眼眸低着,不敢抬头看他,大腿也夹紧,两条笔直的筷子腿贴合成一个,坐上茶几,像他说的那样,用双手扒开自己的膝盖,露出腿心那处粉嫩的小花苞。
此刻花苞闭着,粉嫩地沾着点水光。
她别开头,磕磕绊绊地说,“我不会后悔。”
裴译忱走到她面前,按住她白皙的大腿,用手掌心比了下形状,再用戴着手套的手探到幽嫩的洞口,挤上润滑液。
没有摩挲,也没有细腻的扩张,直接往内深入。
探进一个指节。
小雾小声唔咛。
一手撑扶桌面,另外一只手慌张地搭在男人腕骨,温热的指腹压覆手腕,不让他动。
身体往后挪蹭,摇头。
她是尚未离岛的羔羊,学到最多的是理论,就算体内进东西,也是细软一根,点到为止。
男人的一根手指,像是一柄圆刃。
缓慢挤入那个狭小的穴口,撑胀开她的私处。
她面红耳赤,脚趾也蜷缩。
裴译忱抬眸,不紧不慢地瞥她一眼。
语气冷淡,“张腿。”
像是被加了慢动作,她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缩到腿边,握紧膝盖骨,把自己掰成最羞耻的样子。
心中忐忑狂跳。
下一刻,男人戴着白色橡胶手套,更进一步,深入到紧致温热的甬道内,用指腹处的颗粒摩挲穴口边缘,探入、抽出,再反复扣弄,一寸寸确认她小穴的情况。
她下意识惊呼,私处被指腹这样摩挲,火烧火燎的感觉翻涌着往上爬,让她连连摇头,声线细得发颤,“可……可以了吗?”
裴译忱用手指在湿润的柔软地反复摩挲,抚弄内里一处凸嫩的褶皱,问得漫不经心,“入岛一年就学会了跳舞?”
小雾仿佛已然置身于浪潮中,起起伏伏,眼眶泛红湿润,小声回答,“有肌肉记忆。”
他意味不明地勾唇,淡淡低笑,“身体柔韧度不错。”
', ' ')('这样说,手下却丝毫没有放过她。
手指撑开她过于紧致的阴道,来回研磨内里的敏感处,令她仿佛陷于热潮,起起伏伏地飘,原本精致瓷白的小脸上升起了火烧云,片片糯红,蔓延到耳根。
粉细的下唇张着,难以抑制地溢出些哼咛。
“还……还没好吗?”
与她相比,裴译忱孑然冷漠。
公式化一般来回挑弄,碰触到边缘处某个明显的隔膜。
小雾身体骤僵。
很快他又利落抽出手指,眼睛微眯。
低头睨她,嘲弄道,“一根手指就能让你叫成这样?”
“我……”
她轻咬下唇,又低头不语。
只是下一刻,听见来自男人冷淡的命令。
“跪上去,掰开臀缝。”
小雾没有动。
迟疑片刻,慢吞吞起身,在男人不动声色的目光中转了个方向。
上半身紧贴冰凉桌面,屁股白嫩圆翘,撅向男人,纤长的手指顺着腰部往下抚摸,一手掰开一瓣,露出内里褶皱的小菊花。
真的变成了一条狗,跪趴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的摇着屁股,而男人只衣未解,碰触她也隔着白色手套。
裴译忱面无表情,单手按住她的腰窝,伸出食指,一寸寸地撑开后穴褶皱,往内插。
不像阴道,后穴没有润滑。
被插入异物的触感火辣辣的,席卷她的脑海,小雾的脸色胀得通红,身体开始颤抖,下意识往前爬,想要躲避男人缓慢抽插的手指。
屁股上被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裴译忱神情漠然,“别动。”
她真的不敢动。
后穴压力陡然增大,闭合的褶皱被撑开一个圆洞洞的小口,男人修长的手指陷入其内,一根,两根,狠狠往内,直到整根手指都没入其中。
她紧咬下唇,额角隐隐有青筋紧绷,发出细小的唔咛。
“真紧,确实还是雏。”
裴译忱低笑一声,抽出手指,也松开了按住她腰的手,摘掉手套,随手扔进了旁边垃圾箱。
看都不看一眼。
她却没有转过身,始终背对裴译忱,肩头隐隐颤抖。
泪花星子串珠一样往下落,在嫩白脸颊上留下两道湿润痕迹,无声无息砸在桌面上,融成一滩。
哭了。
尊严、人格都在此刻化成一纸空文,揉泡进冰凉潮气,随着他踏入这个房间开始腐朽。
裴译忱下颌微微绷紧,抓住她脑后头发,扳过来。
漫不经心淡瞥她这张漂亮的小脸。
眼眶泛红,小声啜泣,不断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淅淅沥沥落个不停。
他轻哂,对美人啜泣的样子无动于衷,甚至眯起眼睛捏起她的下颌。
慢条斯理告诉她,“这点程度就哭成这样,以后你的小穴里面可要天天塞满东西。”
小雾啜泣到打嗝,说话一顿一顿,“我……我哭我的,您塞您的。”
裴译忱低笑。
放开擒住她的手,起身,轻瞥赤裸而狼狈的人。
居高临下。
“不止会塞满东西。”
他淡淡地说,“还会每日敲打这具身体。”
小雾哭得更厉害了一点。
他却不理。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起来。”
“不让你穿衣服,不论多少人看到你都不能穿。”
“听明白了吗?”
她泪眼朦胧,视线已然看不分明,却还是小声答应。
“我……我以后都听先生的。”
裴译忱打断她。
“不是先生。”
她仰头看他。
“喊主人。”
身体僵硬片刻。
最终还是妥协,衣服也没有在第一时间穿上,而是缓慢地跪在他面前,膝盖碰触冰凉的地面,哽咽中带着鼻音,嗓音沙哑。
“主……主人。”
也是在这时候,裴译忱的手机响起来。
他扫一眼,接起来。
那头大抵是个女人,上来酥酥麻麻地抱怨些什么,他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听,整个人慵懒靠进沙发中,“嗯,快了。”
挂断电话后,他随手披上件外套,往外走。
走到小雾眼前,带起一阵风。
她抬眼,像是意识到什么,抓住他的裤腿,“您今天晚上不在这里吗?”
手指攥紧,嗓音带颤。
两道清浅的泪痕挂在嫩瓷的脸上,悬坠尾端,比手腕上的珍珠串还要晶莹剔透。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五官精致,像雕画师一笔一刀刻出来的,多一分冗余,少一分平淡,此刻眉头微蹙,粉嫩的唇珠抿在一起,杏仁大的眸子里
', ' ')('水汽氤氲,自下往上坚定地抬着,还浸着暧昧、不舍和诸多更为复杂的情绪。
裴译忱没有立刻走。
他的视线缓慢扫过这张精致的小脸,又转而往下,瞥到她抓住裤腿的手。
不大,却抓得紧,青白血管绷浮在表皮,不像是逢场作戏,倒像是真的不想让他走,唇瓣开开闭闭,急切地跟他讲道理。
“您要去其他人那里吗?”
“她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裴译忱低笑。
俯身,漆黑瞳仁与她平视,漫不经心地按住她的手背,逐一掰开她柔软的手指,慢条斯理,不近人情,“你们都能做到,选择权才在我这里,不是吗。”
小雾却连连摇头。
“她们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裴译忱不知道,她是岛内最优秀的学生。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膝行两步,凑到他面前,柔软却灵巧的手指往上攀附,兀自碰触沉睡中依旧挺拔的巨大。
轻而慢,左右打着转,进而整张脸贴上去,润泽的唇瓣隔着黑绒,缓慢亲吻。
撩拨意味明显,却不携带一丝媚色,眼眸里水波莹莹,清澈见底。
是最清纯的蛊惑者。
只剩原始渴求,潺潺浓烈。
裴译忱动也不动,情绪不明,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借由俯身的姿势靠近她。
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小雾。”
他说:“我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人。”
小雾脸上泛红。
热的,燥的,也是被裴译忱这句话凶的。
绵绵痒意沁上心头,连眼角都不免染上润红,湿漉漉。
进屋前,引导员给了她一杯搀了东西的红酒,提醒她务必喝完,还给了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留不住人,她会被送入二级市场。
只是她没想到,这是副慢性药,等人的时候不发作,验货的时候亦不发作,偏在人要走的时候开始发作,从心口上灼灼起烧,热潮般一波又一波,反复冲刷灵魂高地。
小雾身上没有什么蔽体之物,层层薄汗悬挂其上,连手心中也密密麻麻地覆了一层,她攥紧男人的手,润白天鹅颈仰起,摆出漂亮的弧度,青筋也随之紧绷浮凸。
就这样仰望他。
眼眶红着,水汽氤氲成雾。
“先生……”
“您认了我,难道不是想要我。”
她自成逻辑,被闷潮般的欲望折磨得不轻,柔软地靠近房间内唯一救赎。
若是寻常人,被这样的美人轻软撩拨,早就缴械投降,可惜裴译忱不是一般人,他无波无澜,只是掀掀眼皮,不冷不热地睨着她,没有流露出多少对她感兴趣的样子。
反而低笑,漫不经心地揭穿她。
“你倒会揣摩。”
“我认下的人不止一个,你怎么就知道,今晚就非你不可。”
小雾闻言怔了怔,又是狠狠地喘着气,眨去眼中的水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主人,能不能不要走,我……我好像……”
裴译忱却没有太多耐心。
兀自起身,居高临下,“这房间留给你,明天中午1点飞,我的助理会来接你。”
他走了,房间门一开一闭。
留下一阵才吹不足两个小时的小温风。
和温风下赤裸瘫跪的她。
门外有人在等。
黑钻璀璨鱼尾裙,红唇,女士细烟,塌靠墙边。
正是白天小雾见到的冯小姐。
她见到房间门被打开,捻熄烟头,送上一份文件和一根烟。
“我还以为您很喜欢她。”
“至少会同她共度良宵。”
裴译忱从冯芮琪接过烟,不紧不慢叼在嘴里,“听起来醋劲不小。”
冯芮琪柔柔一笑,俏言俏语,“没有酸意,怎么能算女人对男人的直觉。”
一同等在门口的还有两位助理,年轻,24小时随时待命。
左边这位恭敬地递火,帮接文件;右边那位拉着小型推杆箱,平和请示。
“先生,需要我送进房间中吗?”
裴译忱挥挥手,慵懒而矜贵,“明天早晨派人走手续。”
从助理手中接过水杯,慢慢喝,温水淌过喉咙,细小的“咕嘟”声忽略不计。
不似门内水声阵阵,昏沉的湿气铺天盖地。
小雾未着寸缕,缩在冷水里,时而发颤,时而胀热。
药效是瞬时递增的。
身上起了一层热汗,湿湿黏黏,头脑昏沉发晕,想要靠近人、被抚摸、被狠入的欲望疯狂地敲打她的理智。
很热,很痒。
脸色酡红,像是发着高烧。
冷水也降不下去,冰火两重天。
要是那位裴先生留下来就好了。
她恍惚地想着,这种时候了,原来第一时
', ' ')('间惦记的还是裴译忱那张线条清晰的脸。
脑海中反复闪着引导员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药物都留不住的「主人」,不会对你怜惜几分。”
浑浑噩噩间,小雾听见了敲门声。
一声。
两声。
礼貌而规律。
她狠咬手指,借由痛感压抑颤抖的声线,“主人?”
门口的人声音骤顿。
“我不是裴先生,我叫江恒,裴先生的助理,他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说话间,小雾身上翻起了热浪。
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断往身上浇水,然而门外的人浑然不知,小心翼翼地猜测状况。
“你……很难受吗?”
“我这里有缓解冲剂,已经给你泡好了,就放在门口,等我出去了你可以喝一点。”
小雾快要说不出来话,手指不断摸向自己的下体,借由水势胡乱揉弄,压抑到呜咽,“裴先生,还会回来吗。”
门口的人沉默片刻,“他今天晚上会住其他房间。”
“是……是吗。”
她明知故问,沉暗的心思与敏感的身体同住天堂地狱,急促喘息,“江助理,你走吧,我……没事。”
她不是人类,一贯能忍,就算被药物折磨整宿,也能心甘情愿。
毕竟折磨她的是裴译忱。
那位被“原身”深深爱慕,无比惦念的裴译忱。
小雾在他面前说了谎。
她不仅知道“原身”是谁,还会缓慢继承“原身”的记忆和情感。
从苏醒那一刻起便心如明镜,她一定要成为他的身边人。
这是“原身”的最终念想,也是她诞生的最初希望。
江助理泡的冲剂有些作用。
不能让热意完全消退,却足以缓解症状。
小雾从冷水中起身,披上长白色浴巾,离开水汽氤氲的淋浴间。
头发湿淋淋地垂着,随着走路胡乱滴水,她不管,反而步履轻盈,在房间内转一圈。
管沁说,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进入顶层房间,有些“羔羊”从上岛到离岛,都没有机会试住一次。
披上层薄衫,靠在露台栏杆前,鼎沸的灯火映入眼帘,涨退的潮声囿于远夜,星桥璀璨,软红十丈。
她却无心欣赏。
随便拍了几张图,给管沁发过去。
附文:你要的夜景
对面回得很快。
——不好好享受春宵?
春宵。
她沉默。
准备在输入框中写些什么。
手指骤顿,摇摇头,苦笑。
没有再回复。
回到房间中容纳双人绰绰有余的大床上,在热意中辗转难眠,直到听到远方的海上传来钟响。
余音缭缭。
孤零零的夜晚一觉天明。
第二天早晨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小雾已经收拾好了。
她执行力强,从不贪睡,时间计算准,带着薄淡妆容小口吃东西,头脑依旧昏沉。
听见声音,慢悠悠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在江助理。
拎着行李箱,在等她。
“不用着急,”他说,“中午1点的航班,12点走也来得及。”
小雾有些意外,堵在门口,没让地。
听他问,“是不是还需要收拾其他东西?”
她摇头,风轻云淡,嗓音微哑。
“我不需要收拾什么。”
岛内“羔羊”都是无根之水,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身无长物,一纸手续就能被带离,往后便是磋磨的开始。
昨天晚上隔着一扇门,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现在真人站在她面前,才意识到。
原来连个身边人都生的这么高大。
不仅高大,还温和。
有条不紊地告诉她,在办离岛手续之前,她更需要一杯温水和一片感冒药。
“我没事。”
江助理寸步不让,“裴先生不会放一个病秧子在身边。”
知道该说什么话、她的七寸在哪里。
小雾捧着他倒过来的温水,一边喝着感冒冲剂,一边用莹亮的眸子打量他,直到他叹息一声。
“你好像有疑问。”
小雾点头,放下杯子,直视他。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一圈,还是没能被说出口,她整理思路,问了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裴先生他,对其他私奴也这么好吗?”
好到把自己的贴身助理拨下来送药办手续。
江助理听懂了她的话中话,有条不紊。
“裴先生身边只有过女朋友,没有私奴,你们是第一批。”
“先生原本指派我护送冯小姐离岛
', ' ')('的,她临时有事,提前起飞了。”
话已经足够直白。
“所以,裴先生重新指派了您过来吗?”
江助理不置可否。
“你昨天的状态不对劲。”
“我需要确保先生的身边人不出差池。”
后面的话也不需要他多说。
小雾听明白了。
她吸吸堵塞的鼻腔,手中捧着茶杯,递给江助理。
“能给我再泡一杯吗?”
她说:“好香的味道。”
江助理觑她,从她手中接过问温茶,从容不迫。
下岛手续办的很快。
原本流程极其繁琐。
需要验明雇主身份,再三确认雇主意愿,确认有能力圈养一位家奴等一系列查证手续,但因为是本次的雇主是裴家现任少主人、整座岛屿的主人,系统直接跳过了验证流程,开始签三方协议,给家奴上限制器。
“可以临时做成项圈、手链或者指环的形式,全看先生喜好。”
合约签订需要双方本人在场。
裴译忱换上了身休闲套头衫,多了些年轻气质,依旧高大从容,寡淡地扫过小雾全身,当下指定。
“做成项圈。”
漫不经心地签名按手印。
从头到尾,小雾始终在偷瞄他。
等着他写完,才在他名字下方规规矩矩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小雾。
一抬头,发现裴译忱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他旁边,神色深浓。
“裴清和没给你冠姓?”
冷不丁被问,小雾视线微垂,秀挺的鼻梁染上光晕,“没有来得及给,他就……”
轻咬下唇。
“主人要给我冠姓吗?”
裴译忱半眯眼睛,眄视她,心不在焉,“就叫小雾。”
小雾还想说些什么,睫扉翕动,又轻轻应声,在自己的名字处按下了手印。
最后的步骤是刺青。
需要在私奴的脖颈处刺下主人指定的文字或者图案,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合约到期后才被允许洗掉,裴译忱不会陪着她,最后一步由江助理盯着。
图案是c型莫比斯环,三分之一烟盒大小,中央嵌着只蝴蝶,欲展翅而飞,又坠于风烟,求而不得,辗转挣扎。
刺青师在跟小雾念注意事项,她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听着,盯着图案看,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才转过头。
黑眸湿漉漉,却没有一点惧意。
只是问:“江助理,你手里拎着什么?”
“安神茶。”
小雾软唇微勾,清甜地笑,“谢谢你,江助理,不过我不紧张。”
说着,目光又转向刺青师。
“其他人也是刺这个图案吗?”
刺青师正在做准备工作,头也不抬,“什么其他人?”
小雾眼眸极亮,晃如明镜,话却平和,家常那般随意聊,“就是今天早晨带走我的裴先生呀,他要带走的人不止我一个,不是吗?”
问题抛出去,江助理第一个反应过来小雾在套话,开口提醒,“裴先生的事……”
但是已经晚了。
刺青师是岛内人,跟小雾关系还不错,有着送别熟人这层意思在,完全没设防,“放心,给你做的一定是最完美最漂亮的。”
“而且,”他拿出一次性器具,往小雾脖颈处描,“这位裴先生没下其他单。”
“他收了几个人我不清楚,需要文身的只有你一个。”
江助理看着小雾因为刺感而面色发白,递上温茶,低声轻哄,“时间不会太长,要是实在疼的厉害,我可以帮你开止痛栓。”
微痛微麻,小雾忍的住,她头颅低垂,露出从脖颈到锁骨、肩颈等大片嫩白肌肤,浓睫扑闪着,眼梢也弯。
“江助理,你真温柔。”
“主人只给我打标记,却不给其他私奴打,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他眼中是特别的。”
江助理唇瓣蠕动,想说什么,又压下去。
下岛流程全部处理完,处理官递给小雾一封通渡信,表示她可以从附近港口乘坐轮渡船,去往裴家机场,全程由江助理陪同。
只是在路上发生了意外。
冯芮琪粉丝在去往机场的主干道两侧拉起了维权横幅,乌泱泱的人群围堵上来,截停车辆。
江助理紧急制动,先给机场保卫科打电话,后叮嘱她,“关好车窗,别开车门。”
晚了。
小雾那端车窗没能完全紧闭,嘈杂的声音无孔不入,从外向内泼进来。
——琪琪,为什么要自甘下贱?
——自己当宠物还不够,还要为他找其他宠物?!
……
质询、劝诫和气急败坏的指责随着七嘴八舌漫天乱飞,安保人员难以控制,眼睁睁地看着粉丝不顾一切的扎到车头前,攀在车边,疯狂敲砸车窗。
', ' ')('咚、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辆却寸步难行。快到登机时间,江助理面色发沉,压低声音发语音消息,让增派人手,实在不行就动用警力。
小雾轻叹口气。
兀自下车,告诉他们车上没有冯芮琪。
温甜,柔软,清泓般的双眸亮润带水,天生一张纯洁乖巧引人信服的脸,漂亮的生动。
喧闹的粉丝骤然怔忪,还在挣扎,“可琪琪是乘坐这辆车来的。”
小雾眼梢弯挑,自然性扯谎,“这是裴先生的车,今天被我们临时借用。”
认错了人,粉丝很快退散,让出一条通道。
这时,有个男粉冲上前来,指着她的鼻尖,“不对!”
他咬牙切齿。
“你们看她的脸!她是那位裴先生的新宠!”
如晴天霹雳。
关键时刻,江助理从容不迫地给了男粉侧颈一记手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把人打晕。
死一般的静默中,他面无表情,“扰乱公众秩序的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说着,扣住小雾这侧的车门,手掌做垫,堵在头顶上面,让她先进去。
小雾顺势钻进车门。
只是进去之前下意识抬头,恰好看到江助理那只长有枪茧的手。
她骤然怔忪。
最终还是晚到了。
被突发事件耽误了时间,安检进站时,整个大厅都在播报小雾和江助理的名字。
她快走带跑,一路到b登机口,扶着旁边的柱子微微喘息,一看表,距离最后登机只剩下十分钟。
转头,江助理一贯从容,拎着小行李箱,拿着一瓶水。
温的。
递给她。
她神色晃晃,刚要感谢。
人却又掠过她,往前方头等舱专用登机口走。
小雾惊诧,顺着他的方向看,“江助理,你不是……”
瞳眸微缩。
话音悬吊在口边。
a登机口那头乍一看人员颇多,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机场警备人员,在各个通风口严防死守,而密布的人员中心,正是裴译忱。
他坐姿慵懒,仰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
浑然不管是否已经快到了登机时间。
江助理过去,他才睁开眼,漫不经心听着情况汇报,偶尔薄唇开合,懒洋洋交代些什么。
旁边跟着一位漂亮的小姑娘。
一并起身,侧对小雾,撒娇般靠近裴译忱,黑发高高盘起,就算小雾看不清细节,也能知道小姑娘的眼睛一定是明亮的,晃眼的,是岛上最会阿谀的那类人,也是最瞧不上小雾的那一个。
还是她的室友,周冉冉。
如同裴译忱无意间透露出来的那样,那天晚上,他不止选了一个人,也不止从岛上带下来了她,还带下来了周冉冉。
他要跟周冉冉一起从a口登机,顺便指派自己助理盯着她走b口。
全看喜好分等级,有主次,有规矩。
小雾下意识捏紧江助理送来的那瓶水,视线低垂,仿佛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也不能走。
僵硬地站在原地。
直到江助理回来,递给她一张机票,“走吧。”
小雾情绪一般,闷沉地跟在江助理后面检票,有意无意问他,“江助理。”
“嗯?”
“如果今天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能跟着主人一起坐头等舱了。”
江助理回头,神色微妙地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
“不要多想,”他温和安慰,“与你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
“与工作是否棘手有关。”
小雾闻言,抬头看他,嘀咕,“说得好像我很棘手一样。”
江助理:“不是很棘手,一般棘手。”
小雾唇瓣抿抿。
她可不是贫不过。
进入廊桥前,她还是远远的朝着a口看了一眼。
这一次裴译忱也在看她。
眯着眼睛,瞳眸乌沉,没有什么多余情绪灌在其中,却让小雾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
她有些不懂,也没有多想。
对视一瞬便慌慌张张低头,往前走。
差点撞上江助理的后背。
“小雾。”
江助理回头看她,“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小雾连连摇头。
“没有,东西都在。”
只是心跳漏了一拍。
不要紧。
过一会儿到了万米高空之上,平稳的大气压力下,很快就能够找回来。
她会进入一场无关痛痒的旧梦。
不过在此之前,小雾还想确定一件事。
她偷偷问江助理。
“当他的助理,还要会用枪吗?”
江助理低头,定定看她。
', ' ')('“这是必要条件。”
可是。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两年前的江助理还不会用枪。
手上也没有枪茧。
他原本是裴清和的人。
生于裴家,长于裴家,从小跟裴清和一起长大,是早年跟在裴清和身边的两位贴身助理之一,通文达艺的温和派。
裴家那场夺嫡之争,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裴译忱上位,七零八落地砍掉了与裴清和相关的旧部,只对几位能力素质过硬的重臣抛出了橄榄枝。
江恒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裴家运转历史上那枚不多不少的螺丝钉。
两年过去,江恒性格变化了点,不完全是当初那个斯文有礼的大助理,他学会了枪械与暴力镇压,彻底地倒向武斗派。
就像择木的良擒也要站稳枝头,水色变换,荇菜亦难墨守成规。
这些道理她都懂。
只是对上“记忆”中那个彬彬有礼的江恒时,还是难免叹息。
江恒坐在小雾身边,朝空姐要一杯温牛奶。
递给小雾,并让她睡一会儿。
“那你呢?”
小雾整个人蜷缩在公务舱的单人座椅里,微微侧头,整个人浸润在晌午的阳光中,皮肤白的透明,连乌黑头发丝都镶了层金淬的边。
江恒看了一会儿,从她身上挪开视线,不浅不淡地回答,“我还有其他事。”
小雾诧异:“江助理彻底卖命给资本家了?”
江恒无奈,扬了下手中的资料,“裴先生想收一个私奴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要过多道手续,我需要赶在下飞机之前把所有手续准备出来,才能让你第一时间进入裴家。”
小雾神情骤然严肃,连连点头,“好好好,江助理你要加油,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
江助理:“……”
堂而皇之的双标。
他揉揉眉心,朝空姐要了个小薄毯,递给小雾。
“一会儿就到了,你先……”
声音骤停。
小雾已经睡着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某个海港城市。
临近傍晚。
起伏的海潮遮天蔽日,荡漾碧波。
裴家公馆位于山海之间,拥有最好的海景视野。
正是春意萌生的时节,整片青葱被雨水浇灌,新嫩的小芽漫山遍野。
落地后,小雾跟着江助理穿过广阔的庭院,进入副楼。
位于西面朝南,灯火通明,熔金落日映出她摇曳的身影。
一同进门的还有周冉冉。
此刻她被剥了层外套,仅穿着身浅白色吊带裙,半遮半掩地坐在一边,低下头,听着老管家念注意事项。
缓慢,平仄不明。
小雾被送进去时,老管家才念完小半,抬头。
掠过她的脸庞。
豆仁般眼睛蓦地紧眯起来,被褶皱的肉皮压成一条缝,定定地凝视她,震惊与诧异相互交织。
眉头亦拢。
“景小姐?”
江助理早就知道老管家会有这样的反应,轻咳。
“曾叔,她不是景家小姐。”
“那她是……”
江助理顿了顿,“二号。”
从文件包中拿出来几分签字材料,一份送到老管家手上,另外几份则是交给身边佣人,让分别送去不同的文件收发室。
老管家拿着那张薄纸,仔仔细细完整看过,目光又在小雾全身上下来回游移。
“实在是太像了。”
“一号只是轮廓像,而这个二号,”他喃喃自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连看人的眼神,都跟景家那位小姐如出一辙。”
江助理淡笑,凑近老管家,低声说了些什么。
老管家目光怪异,射灯般扫过她全身,也不再念什么规则,直接给两位准备了衣物和房间钥匙,让人分别把两人带到不同房间。
小雾的房间在二楼。
主房西侧,阳面,正对庭院和远方的海岸,配置齐全。
小雾房间钥匙拿错了,门进不来,等待指纹录入的过程中,佣人阿姨随便跟她聊了两句,说漏了嘴,告诉她“1号”连进入主楼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安排去了保姆楼,随传随到。
对此,她敷衍地听,随意问:“住不住主楼,有区别吗?”
“当然有,”佣人阿姨神神秘秘地瞥她一眼,“合心衬手的枕边人往往只有一个,谁不想抢占先机呢。”
小雾始终听得心不在焉。
吃了些东西,她开始收拾。
崭新的生活用品一样一样摆好,衣柜中挂满自己的衣物,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停在卧室咖色比她还高的陈列柜前。
有锁,打不开,暖黄色补光灯打在四面八方,让人一眼看到,里面放着的的是——
——手铐、皮拍还有大大
', ' ')('小小粗细不均的鞭子和项圈
这些东西在岛内是屡见不鲜的,甚至在日常训练中也司空见惯,但训练就是训练,不含有任何情色意味,不像现在,看就会产生臆想。
想一想,身上便不由自主的燥痒起来。
昨天晚上被强行用药物压下去的念想又在蠢蠢欲动。
她的目光像被烫到,躲躲闪闪。
干脆找了件长裙,挂在陈列柜前。
没有一会儿,房间中内线电话响起来。
老管家温和询问她是否需要人帮忙,在她拒绝之后才不容抗拒地提醒她换衣服,顺便告诉她,“裴先生今天晚上会回来,你要做好准备。”
挂断电话后,她才拿起来旁边的礼盒。
一件长睡衣。
薄而透,松松垮垮,高级红丝绒面料,只是没有几片。
小雾迟疑地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腰围、肩长全是她的尺寸。
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说是睡衣,其实也只能算得上身上一片纱,整片背脊裸露在外,仅从脖颈出蔓延出几条流苏镶色带,沿着背脊线条垂摆至腰线,一走一晃。
乳峰嫩挺、腰线细凹,两团白花的翘肉若隐若现,很是风姿绰约。
谁见了穿这套睡衣的人,都会心知杜明。
这只是什么小玩意儿。
小雾自然也清楚。
她在岛上不是没有衣不蔽体的时候,只是没有比现在更让她羞赧,站在整面镜前,两片红晕飞上脸颊,身上覆着一层密密匝匝的薄汗,脖颈处束着一串铃铛。
晃晃悠悠。
叮当,叮当。
裴译忱恰好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小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眸色深浓地看了她多久。
西装外套挂在线条虬劲的手臂上,领带被扯松,衬衫扣子开着两颗,胸口线条若隐若现,人就这样好整以暇地斜倚在门边,高大黑影自瓷砖地面蔓延至脚底。
她手指蜷缩,平直地往下落。
呐呐而底气不足,“裴……主人,您回来了。”
裴译忱将外套随意甩到门口衣架上,环视房间一圈,不冷不热,“怎么是你。”
“谁让你来这个房间的。”
小雾似是没听明白他的话,“曾叔安排我到这个房间。”
“曾叔。”
裴译忱漫不经心地重复她的话,“他没有这房间通行权限,怎么让你进来。”
“江助理录入了我的指纹。”
“没有钥匙?”
“有。”
话语一顿。
这瞬间,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打不开门,不是因为拿错了钥匙,而是进错了房间。
所以,被安排主楼的人是周冉冉。
而她才是应该住去保姆楼的那个人。
千思万绪涌入脑海,小雾轻咬下唇,稍稍抬眼。
恰好对上裴译忱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的助理也会自作主张了。”
他说完,走到内线电话前,播出一串数字,不紧不慢地开口,“让江恒……”
话音未落,小雾却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三步并做两步走,硬着头皮站在内线电话前,按下了挂机键。
听筒内很快变成一连串忙音。
嘟、嘟、嘟。
雨珠般敲在小雾心头,竟比她陡然加速的心跳还要快些。
小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手指僵硬的拿开,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峰峻地眉骨微挑,不咸不淡地瞥她。
她润润唇瓣。
“不是江助理的错。”
“是,是我自作主张。”
怎么都是错,她索性心一横,垂下视线。
“我不想住进保姆楼,我想住在主人身边。”
“现在东窗事发,我愿意承担责任。”
是驾轻就熟的谎言。
不推诿、不扯皮,连睫扉也不颤晃一下,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语气坚定。
如果没有那双润黑而湿的眼睛,她将是演技最精湛的演员。
可现在,她的话裴译忱一个字都不信。
他不相信,却也不就着这个话题盘问,而是眯起眼睛,深深浅浅打量她,慢条斯理,“你跟江助理认识时间不长。”
“昨天才认识。”
“你们关系不错。”
小雾踌躇。
“他……他人挺好的。”
“是吗。”裴译忱漫不经心地靠进沙发,长腿的影子被吸顶灯拉展,浓密的黑睫盖过眼睑,单手支颊,好整以暇地睇着她,“听说ai真人会有原主的记忆,你也有吗?”
小雾身体骤僵,惶惶然抬头,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颜看,瞳仁颤晃不停。
蝴蝶薄翅将展未展。
她摇头:“我
', ' ')('不知道会不会有。”
“只有一些零星模糊的印象。”
裴译忱引导她:“记得些什么?”
她沉默片刻。
“江助理是个好人。”
“除此之外?”
小雾连连摇头,似有沮丧,“没有什么了。”
裴译忱依旧优雅的斜倚在沙发间,面上是波澜不惊,只有眸中闪过一丝冷沉,快的让人捕捉不到,就在小雾以为自己看错了时,听见他慵懒低沉的拖腔,“你过来。”
小雾听话的往他那边走。
才走一步。
脖颈上拴着的铃铛叮咚作响。
听到他说,“用爬的。”
小雾身体微僵。
除了这件透明睡衣,小雾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穿。
她手指都在发麻。
小声应:“是。”
膝盖贴上地毯,跪了下去,小步膝行,缓慢爬到他的面前。
乖巧仰起头,白皙的锁骨微微凸起。
裴译忱眯着眼睛,伸出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摩挲她柔嫩的脸庞,凑近她,注视她的眼睛,“欺骗主人是有惩罚的。”
低沉,瓮哑,嗓音中藏着冰凉细小的金属粒子,像恶龙的呼吸,顺着鼓膜,溅射到脑海。
小雾攥紧葱细的手指。
过电般的刺激信号由大脑皮层快速分发,流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连血液也随之沸腾,叫嚣着涌入心脏。
她在兴奋,在颤栗。
抑制不住的本能让她瞳眸骤缩,感觉到男人的手指顺着脸庞往下游移,恰好握住她纤细的脖颈,扣的她微微后仰,手指所碰触到的每一寸滑腻肌肤,都泛起燥热的酥麻感,与轻微窒息感互相融合。
痛苦并不强烈,快感却密密匝匝,砸着她,浇透她,她下意识夹紧双腿,有股热流正在体内滴淌,快要冲破穴口。
仅仅是这个人的声音,就足以让她起生理反应。
小雾攀住裴译忱线条分明的手臂,轻喘,艰难道:“请……请您惩罚。”
裴译忱垂眸看她,无悲无喜,“原来你是个小贱货。”
下一刻,他扣紧她的下颌到仰抬角度,伸手掌掴她的侧脸。
啪。
浅浅红痕印上她白皙的脸颊。
裴译忱用的劲道不大,但是略带羞辱。
她小声唔咛,半边身子侧趴到一边,闭了闭眼睛。
重新跪顺到他面前。
他问:“会舔吗?”
她轻轻点头。
他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的皮带,面无表情。
“让我看看你学了点什么。”
声音磁沉,像蛊,“好孩子会有奖励。”
小雾的眼眸中隐隐升起些模糊的雾气,白蒙蒙的。
轻轻碰触裴译忱胯下的东西。
长粗一根,还在沉睡,却已然突兀出形状。
弹顶到脸颊之上,尚未苏醒的蘑菇头抚蹭上她柔嫩的唇瓣。
她咽下一口口水,凑上前。
微微仰头,乖乖张开自己的嘴,一点点的把尚未完全勃硬的东西放入自己口中。
仅仅是进入到一半,便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开始变硬,顶在她的舌根处,让她的唇角红润润的。
眼圈湿漉漉。
吸吮舔舐,乖乖嘬去尖端黏腻的银丝,润红的小嘴撑开成圆洞状态,塞着小臂粗细的东西,闭合也困难。
裴译忱拍了下她的后脑。
“动动。”
小雾不敢怠慢,缓慢前后移动自己的小脑袋,舌尖凑上他的顶端,勾在伞状边缘,用滑腻的小舌头碰触粗粝的颗粒。
张嘴张到酸胀,她却不敢停止,艰难的发出几声呜咽,口中的大东西寸寸深入,抵到喉咙口。
内线通讯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老管家在通讯器那头,恭恭敬敬的道歉,说弄错了两位私奴的房间,询问要不要调换过来。
是清晰而认真的询问,听的小雾心头一紧,她连连喘息,下意识抬头,看着裴译忱惬意地靠在沙发上,随意道,“这件事……”
小雾偏偏在这时候唔咛一声,眼睛中酝着水汽,看着裴译忱,小幅度摇头。
裴译忱低头,扫过小雾润湿发红的眼眶,想到什么。
漫不经心低笑,“明天再议。”
挂断内部通信,抓起小雾脑后的头发,扣紧后脑勺。
朝着自己胯下的巨物按下去。
巨大的压力压向她嫩细的喉咙口,挤进小半个头,凹凸不平的青筋在口中摩挲,剐蹭舌面,或轻或淡的跳动,缓慢地往内捣,热烫而粗,烫到她薄嫩的唇瓣。
她没有给真人口交过,岛内一切学习都用道具,深喉的经历少之又少,此刻喉咙被裴译忱的大东西碾转深入,一时有些不适,连连呛咳。
最后干脆吐出了嘴中的东西,跪在地面上狠狠咳嗽。
', ' ')('脸蛋涨得通红。
再抬头,恰好对上裴译忱深恻难解的眼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