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讪讪于被捕捉到的心虚,但心里那一层轻轻的喜意仍在,一遍遍驱散了心中的沉重。
她轻叹一声,眼睛迎着他的,一再看他。
看了几眼,她什么也没答,反而手掌搭上他之前撞了的手,努了下嘴角,“您的手臂还疼吧?我去给你找找膏药。”
因为右臂上受过伤,她这里有好些辛貔给她的膏药,辛貔还每一样都和她说过功效,她记得有好几瓶都是能敷青肿撞伤的。
脚步已经往后偏了一步,她从他怀中出去。可崔厉的手一牢,她又扑向他胸膛里。
男人捏住她下颌,她抬眸便是一声他的哼音。
“转移话题的技巧实在拙劣!”
崔厉盯着她的眼睛,手指把她下颌又捏紧了,目光探寻她眼里的神色。
刚刚她那一丝笑不是错觉,而她在他说了那一句后不是不愿更不是生气,却反而笑了,态度也比之前松动了许多……崔厉眼眸中的神色越聚越暗,手指无意识轻轻抚了下她软软的下颌。
她如此,让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要是她刚刚第一反应是生气是躲避更是不愿意答应,呵呵……崔厉的眼底深处因此已经酝酿了一层危险。
那样他绝对会忍不住想让她尝尝苦头的。
而想到她的抗拒,心中便恨不得也将那个让她不舍抗拒的人给杀了。
手指重了一下,眼神沉沉盯着她的双眼,目光灼深,“你既也说了与他已不再是……”
眉头忽然一皱。
夫妻那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不想,不想让她以这两个字和别人挂上钩,丁点也不想!
眸中一丝不悦,语气已然变得生硬,“不再有关!以后便别再去牵扯他的事,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也还没想好要是她死性不改竟还与李伯宗牵扯,他该把她怎么样。
要是别人,他自然是直接把她扫地出门,甚至,如她所愿便是。可现在的人是她,心中一种强烈的念头,只想把她紧锁在身边,别人休想再有沾染!
眼中一层浓厚的强硬,沉声威胁她,“否则,我让你吃尽苦头!”
“明白了?”
连梨明白,他此时的威胁和故意显露出的不善,她也明白。
她该害怕的,或者也该受他此时话中威胁。可此时看着他,心中竟然没有任何怕,反而听得轻飘飘一般。
意识到这点时,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惊。
她从何而来的笃定?他身为王爷,位高权重,一路北上归来更是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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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到他处置了不少人,如此权势之下,她此时竟然觉得不害怕。
想来想去,好像有那么一丝了然。
或许是因为他说这些话时手臂在紧紧桎梏着她,他捏在下颌上的手也虽然重,她却不怎么觉得疼,反而有种亲昵异样之感。
他这些有意无意的动作放大了她的胆子,她从前小心翼翼怕行差踏错的拘慎和心中一层隔膜,在他的纵容下也渐渐坦露。
连梨有那么一瞬迷恍,但忽而,心里无声释然的笑了笑,放纵便放纵些罢。
要是她从始至终在他跟前都怕着,他累,她更加累。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会过成负担,这不是她的本意。
眼睛抬了抬,慢慢松懈了身体,她眼睛不眨的瞧他,点头,“嗯,我知道。”
“但我也不想骗您。”紧接着这么一句。
崔厉皱眉,嘴角瞬间不悦了。她说她知道,却紧跟着和她说她要一意孤行?
这句不想骗他,不就是在说她还会与李伯宗再有牵扯,有纠缠?
呵呵……手掌不知何时紧成了拳,嘴边冷冷掀了一下,眼中酝酿起一层阴翳,他的神情凉凉的。
心中突然一恶,忽然松了他,讽道:“行,既如此不舍,我放你去找他。”
连梨没走。
因为她知道她这一走,他势必会极怒。
他现在嘴上虽说着这样的话,但他的目光却又紧又狠的盯着她,眸中的意思与他刚刚的话更是截然相反。若她敢走,他绝对会大怒,那种寻常人完全承受不起的怒气。
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此时看着他的模样,想了想,回房去。还是先给他找找膏药,该说的话等他涂了膏药再说也不迟。
崔厉的脸色在看到她身形动了动似有走动的迹象时,刹那间阴沉。
是真的阴沉,不同于往日仅仅只是冷脸,这一刻是真动了大怒。
紧紧盯着她的动作,手上蓄势待发,她若是真敢出去,这回势必要让她受到惩戒!
心里又想,刚刚带她回来时,便不该就轻飘飘把这事撇过了!该狠狠的罚她,让她吃够了教训才会不敢一而再的挑衅他。
手风一挥,便已要重重把她扯回来。
手上没有任何收力,也不管这一拽会不会让她疼,只一心要把她给拽回来。可下一息时,看清她走的方向,手指又猛然收住。
收势过急,寂静的环境里甚至隐隐响出了一阵风劲。
连梨听到了,不过她也只是听到,并不清楚这一道声音是什么发出的。
她只是闻声回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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