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74、第章 ...
玛蒙帝国能在失去主神之后还屹立在这片人类环伺的大陆上,并保持了能匹配“帝国”这个规格的土地和人口,就说明他们至少在皇室和贵族中没有多少蠢人。甚至相比人类,这些兽人的接受力和创造力还要强得多。
坎塞尔和闵特兰堡两处大战已结束,各国都已收到了远征军大败,自家国王、王子、将军、领主……被兽人俘虏待赎的情报,带着大批金银珠宝组团奔了玛蒙。
首都各大旅馆现在住满了那些之前还是囚徒的贵族和来迎救他们的忠心下属,可是那些被救出来的人并不领情,反而痛斥属下不懂事,硬生生拆散了自己和看守着他们的可爱胖达。这些人得回自由之后头一件事就是派人回家取钱,然后以各国贵族的身份重新求见皇帝亚历山大,向他求购那些外表圆滚滚、软绵绵,摸起来还热乎乎手感特别好的看守者。
皇宫大门差点被人撞散,亚历山大连夜调了私人卫队围住那一殿豆子化成的熊猫更,保护得比里头还有囚犯时还要严密,拒绝任何人进去参观。做了初步防护之后,亚历山大立刻签发了皇帝令,举办拍卖会拍卖那几只熊猫的租借权。
这些熊猫的数量远远不能满足贵族们的需求,但现在完全是卖方市场,就是玛蒙皇帝也拿不出多余的熊猫。他们被囚禁时早已经数过熊猫数量,看到拍卖会介绍上的数字和自己几天来数的一样,虽然嫌少,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了。
由于这次远征是为了光明神进行的神圣征伐,参与的将领都是贵族,士兵们也至少是预备骑士,大部分人都不差钱,熊猫的价格刚一定下,就被炒到了几十倍开外。负责这场拍卖会的财务大臣多米尼克还额外准备了许多深受人类喜爱的本国特产,可惜一样都没卖出去——为了省下钱买熊猫,他们什么也不敢买,每一枚金币都要积攒着花到熊猫身上。
五个国家超过二百名贵族,就针对这不到五十只熊猫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两位亲如兄弟的领主差点为此撕破脸皮在会上大打出手。买到熊猫的人从主到仆都容光焕发,而没买到的简直都生出了杀人夺熊的恶念,有几位头脑好的贵族甚至已经回忆起胖达王荒淫的名声,考虑起找个年轻美貌的男下属在别人回乡路上色、诱熊猫来。
还是莫亚王国的剑圣苏勒维陛下胸怀最宽广。他虽然仗着财大气粗拍到了两只熊猫,却愿意与众人共享,当众表示:“我会在皇宫旁修筑一座胖达王纪念馆,把这两只胖达放在馆里饲养,到时候各位可以到莫亚王国来参观。我们莫亚欢迎每一位客人,但谁要来抢我的胖达可别怪我拔剑迎接了!”
那些没抢到熊猫,还想时不时亲眼看一回的贵族都对他表示了深深地感谢。其中一位艺术成就极高,号称骑士中最好的画家,画家中最好的剑手的大剑师也被他的慷慨感染,当即起身表示:“我虽然只拍到了一只熊猫,不能像席维勒陛下那样建起纪念馆,但我以后也会建一座胖达王艺术馆,在里面展示各种以胖达王为模特的艺术品,欢迎大家来参观!”
有了这两位带头,还有几位胖达王爱好者决定贡献出自己拍到的胖达,盖座胖达园给人参观。他们早已经忘了自己被擒的屈辱和痛苦,反而把这些日子被熊猫看守的牢狱生活当成了可作谈资的记忆,打算回去之后好好画几幅画或是写个回忆录什么的,忠实记录自己和这些世上最强大也最可爱动物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贵族们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祖国,也把这场战争大败的真正原因播散了开来。在各种各样回忆录和战争纪实中,胖达王都被美化了又美化,战斗力几乎达到了光明神的水准,外表则是鲜洁如初雪、乌黑似煤精、柔滑若毛球,我见犹怜得让战士们不好意思下狠手。
而光明教会,他们很不幸地既没写回忆录,也没长出那么一副做什么都不会被责备的模样,就只能承担这次战争失败的最大责任了。
教廷就算能忍气吞声从异教徒手里赎回被俘的牧师,也忍不下这些原本是他们放牧的牛羊一般的信徒诋毁,教皇当即签发手令,命他们带着自己的财产到圣地接受惩罚。
那几十位被赎回来的枢机自从被精灵俘虏,就再也无法感知光明气息,几十甚至几百年的魔法学习都化为了流水。他们在神殿日夜祈祷了不知多久,嗓子干哑得一说话就咳出血来,双腿也跪得失去知觉,可是不仅没获得神的垂怜,就连笼罩在身上的光明之力也像隔了一层膜似地无法接触。
在最痛苦的时刻,再受到这样的扭曲和恶意贬低,副教宗和枢机们都化成了燃烧着怨毒火焰的凶兽,只要能报复敌人,报复那些诋毁他们的非信者,他们宁可付出生命的力量,以自己为献祭祈求光明神的回应。
教皇圣安塞罗这些年为了叛神者格温的事已是心力憔悴,想到能得到光明神的回应和支持,就默许了他们激烈的行为,约束教众不许再进入副教宗他们苦修祈祷的大厅。
外面各国风云变幻之际,叶迟却是回到兽神最后消散的那座地下山洞里闭起死关,号称不能凝出神格决不出来。
这话听着就不靠谱,凝结神格少说也是几百年的事,哪有他想的这么轻松?温彻斯特摸了摸他光滑的发顶,含笑鼓励了两句,心中却已经打好主意,等他能掌控法则、有了接受神格的资质,就回奥西乌斯山把存在垃圾筒里的创丨世神神格取回来。
他早已确定,这世上再没有比叶迟更适合继承创丨世神神位,掌控这片大陆和相邻诸界的人了。
温彻斯特干脆化成龙形,缩小身体盘在山洞里休眠,把那座山洞堵得严严实实,右耳紧贴在地面听着下方传来的声音。他偶尔睁开眼睛,多半能看到西尔维斯倚在墙边轻哼着歌曲,或是用树叶吹出优美的旋律,脸上泛着一片从未有过的动人光彩。离山之前的忧郁都像被风吹散了,又恢复了那副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