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带过三清宗的修仙者进来,但那些三清宗的修仙者皆守口如瓶,从他们嘴里一句真话都问不出。
所以萧怀柔在赌。
赌谢春山一定会因为萧怀舟生母这件事,告诉自己一些蛛丝马迹。
他别无所求。
若母后真的还在长宁宫中,往后的日子,他就不算是一个人在这大雍皇都内孤身作战。
因为他的母后与他同在,与萧怀舟同在。
谢春山神色淡漠,目光落在长宁宫旁密密麻麻的一片紫竹林上。
刚才路过的时候,他已经能察觉到这里鬼气森森。
如今真真正正站在这座宫殿门前,入目皆是一望无际的紫竹林。
谢春山可以确定一件事。
这片竹林里有东西。
“我的母后一直很喜爱竹子,所以当时大婚的时候,父皇也曾允许他在自己宫殿里栽种紫竹,小时候我与怀舟最爱在这片竹林里游玩。”
太子毫不顾及提脚往里走,下的提灯小太监一个哆嗦,却也不敢多言,壮着胆子在后面跟。
但不知为何,今日随太子来到长宁宫却没有往日的那般阴森。
小太监回头看着身侧仙风道骨的谢道君,心下顿觉一片安静平和。
奇怪,谢道君的周生好像笼罩着一层扑朔迷离的白雾,那些淡淡的荧光自白雾中缓慢往外发散,竟有一种让人心神平静的作用。
浩然正气,万鬼莫侵。
指的便是谢道君吧。
“你可不知道,小时的怀舟有多调皮,他总是会将父皇御赐的美酒偷偷拿竹林来,然后学着话本里的样子往桌子里灌酒。”
太子边说边用手指着几个比旁的竹子稍微粗壮些的:“就那几根,结果那酒啊灌进去没一会儿就全漏了出来。”
“怀舟不服气呀,又偷了几瓶一股脑全灌进去,后来母后的晚宴时间,一壶酒都没能拿得上宴会,怀舟被父皇和母后狠狠训斥了一顿。”
太子描述的很生动,仿佛眼前真的能看见六七岁的萧怀舟在做这些调皮的事儿。
“后来你猜怎么着?”
他说完之后,扭头看向谢春山。
玉冠白袍,修身握剑,立于一片混沌的紫竹林前,身姿翩然。
衣袍角落绣着的远山图案,在朦胧月色下随风翻舞,像是一下子就打破了紫竹林的混沌之意。
更重要的是。
或许连谢春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素来令人高山仰止的谢道君。
竟然笑了。
谢春山注意到太子的目光,平静转过来与他对视。
甚至很认真的问道:“后来如何?”
太子被他这副风姿折服,有些愣神回答:“他,他说,下回还敢!”
果然是少年的萧怀舟,鲜衣怒马的萧怀舟。
谢春山清冷的眼眸不自觉染上一抹柔情。
随着太子的话音落下,忽的从小竹林深处起来一阵风。
落竹莎莎,恍若有人踏叶而来。
可抬头往竹林深处看却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谢春山轻轻捏住手中长剑剑柄,那道风穿林而出,宫殿的四个檐角下,古朴的青铜铃在风中摇摇晃晃。
却
\t\t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t\t', '')('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铜铃之中没有铃舌!
注意到谢春山的目光,太子语气变得低沉:“铜铃的铃舌在很多年前就被人拔走,长宁宫之变也是因为如此。”
长宁宫之变。
谢春山从未听萧怀舟提起过。
不过这也正常。
前世的少年郎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纨绔不羁的模样。
此时回想,萧怀舟似乎一直很乐天,面对自己的时候脸上永远挂着笑。
无忧无忧,春风得意。
这样肆意浓烈的少年郎,竟然也会有不能够触碰的过往吗?
\t\t\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