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给我的下马威?”她眼眸溢出无边苦涩,“商琛,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能那么狠,那么坏!”
他的阴戾狠毒和下流无耻能在瞬间切换,前一秒还对她的善良嗤之以鼻,这一秒摁着按钮升起隔板,拉起她的小手碰碰自己冰凉的皮带扣,向后仰靠阖起眼睛,嘶哑道:“上来,我想要你。”
“放开我!”黎粹因他放浪的举动羞恼气极,奋力挣脱着,猛劲儿厮打着他紧握自己的手臂,“大变态!死流氓!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别来碰我!”
男人噙着笑意听她骂自己一连串的名号,倾身凑过去,双臂圈住她腰间,热气拂过她耳侧,哑声道:“好了,老婆,我是来接你下班的,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够了!商先生,你给的教训我受不起!”黎粹气鼓鼓地瞥他,被他气得脑瓜仁都疼。
“你不跑不就行了?嗯?”他双臂如同铁锁将女人娇躯锁进怀中,墨眸俯视着她,“非等我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你才能学会老实。”
“哼,我也没见过有人能心胸狭隘到这个地步,你明明知道我恶心你做的那些坏事,还要硬逼着我看!”黎粹气呼呼地斜眼回眸看他那张深邃俊颜。
“你以为我不做这些事祁家就不会记恨你么?”
商琛松开锢住她腰间的手臂,俊颜铁青打开车窗,伸手从西装内兜掏出烟盒,拿出一支夹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指缝掐烟吸了一口,再把手垂在车窗边沿,不让烟味飘到她身边去。
“这对母女都是贱骨头。市长太太早就变着法儿的想把那小贱货塞给我。”男人俊眉朗目间满是轻蔑嘲讽,“也不想想自己女儿什么脸蛋货色,够不够格上我的床。”
“谁知道呢?你的口味一时一换,以前不喜欢的现在喜欢,以前死活不想要的现在非得锁在身边。”她眼眸朝另一边窗户向外望去,言语极轻却击得男人心里一钝。
如果说那个小姑娘稚嫩干瘪的不像话,那他身边这个明艳妩媚的女人应该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
高贵优雅的白天鹅配他这个肮脏龌龊的心灵,简直绰绰有余。
他明白自己是个顽劣不堪的男人,没珍惜过白天鹅的好,一度浪费了时光和青春,重头活一次,却在她身上用尽了一个男人对女人该用的所有手段。
商琛怀着复杂神色吸口烟,慵懒恣意地吐出一个烟圈,笑道:“真可惜,我的口味儿被某个大胸细腰,叫得好听的漂亮女人养得太刁,换不了了。”
黎粹没心思和他扯皮,正正颜色问他,“那你邀请祁市长今晚去梅山别墅做什么?”
“想去看看么?”他扬眉反问。
“不想。”她果断摇头拒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只想告诉你,做事之前想一想,别连累到我家人。”
男人没说话抬手将烟头熄在烟灰缸里,俊眸锁着女人脸庞淡淡轻笑,一只大掌握住她纤手,唇角翘了翘道:“快了,粹粹,我玩腻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一怔,多问了一句道:“你不怕警方盯上你吗?现在因为祁希冉的关系...”
“这也多亏了那个小姑娘要给我当情妇,我手机里短信和通话记录都没删,到时候还能给当个关系破裂的证据。”商琛拿出西装侧兜里的白色手机,上下滑动屏幕,手还摩挲下巴心有城府的笑了笑。
她心中突然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商琛请祁市长去肯定有所图谋,商琛一旦说将“玩腻了”三个字说出口,那必定是不会留命。
果然,第二天一早,北城晨报的标题赫然写着一长串大字:【梅山别墅祁市长夜御四女“药毁”人亡,其女儿插足别人家庭不成自杀未遂】
标题劲爆吸睛夺人眼球占了整幅版面,大众一时哗然,一市之长竟一夜之间死在私人别墅的床上。
据警方调查,当夜祁市长一共吃了四五片猛药,来的女人都是祁市长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全是些小嫩模和外围小明星,四人口供基本一致,还有当夜五个人一起玩的视频为证,报纸还贴出两张祁市长淫态百出吃药时打了厚马赛克的图。
死了,就这么死了,果然是那个男人的作风,让一个人死都要死的身败名裂。
第73章 【我的孩子】
看到这则新闻, 正在用早饭的女人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往上涌,恶心得连忙冲进卫生间干呕。
他还是去杀人了,明明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可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 她仍然无法接受他满手血腥。即便是复仇,即便他有那么多光明磊落的办法,可他还是选了这个下下策。
她腿肚发软抱着洗手台干呕得厉害, 胃里却怎么也呕不出东西,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看有人死在他手里, 但这次她却呕的有些头晕眼花, 眼前都一片黑, 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些。
卫生间门外突地响起一阵急促地拍门声,是庄园的佣人, “太太, 太太,您还好吗?刚才市长夫人来过庄园,可现在先生不在家, 管家已经将市长夫人请出去了。”
商琛昨晚一夜未归,不过按照他的脾性,知道此事一出警方第一个就会联系他调查, 所以应该不会亲身去梅山别墅, 所以他现在在哪里, 她也一无所知。
至于祁太太来这里的缘由,她清楚必然是因为那些新闻,铺天盖地都是祁市长的死状,还有女儿插足别人家庭当第三者的丑事,这对于一个高官家里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来说, 称得上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可人一向对该仁慈的人存有善心,对于给自己寄送菜刀,威胁恐吓自己的市长太太,她没想太多,仅有的只是心里存着普通人纯粹的可怜。
黎粹坐在地上休息会儿总算是舒服些,手扶墙缓缓起身,本来想用漱口水漱漱口,但刚打开盖子,漱口水的薄荷味儿也逼得她干呕阵阵,无法忍受怪味儿的她只能用杯子接清水漱口,再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精致白皙的面庞挂着水珠,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两侧,美眸盯向镜子里的自己,女人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一向敏感,忽地,她犹如中了晴天霹雳一般冲进屋内,佣人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两句话,只见她慌慌张张拿着台历数日子。
“太太,您没事吧。”佣人走到她身边,样子比她还着急,“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管家可以给先生打电话,现在送您去医院。”
黎粹对着台历仔仔细细地数完日子,怔愣出神好一会儿,捏着台历的纤手渐渐收紧,狠得快将台历背面的硬壳纸抠出五个指甲印,美目恍然从惊吓化为强迫自己的冷静,扭头对佣人努力微笑道:“不用,不用给先生打电话,我没事。”
“是,太太,您好好休息。”佣人说完,刚关上起居室的门,里面的女人猛的崩溃失控地低吼,双臂使劲一挥将桌上的装饰统统扫落在地,滚落到地毯上的物件竟没有一件打碎。
早在上次她用剪刀抵自己喉咙威胁他自杀之后,商氏庄园表面已经找不到任何利器,和可以形成利器的装饰品。
她美目震颤不已,惊恐惧怕难以言喻,这比亲眼目睹商琛残暴作恶时,更令她窒息绝望。
她灰败颓丧地跌坐在一地狼藉中央,目光呆滞木然,神采都被尽数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边出现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形,他蹲下上半身,刚想伸出双臂抱她起来,只听她声线极淡,淡得细若蚊喃,浅声说了句,“商琛,我好像怀孕了。”
男人宽阔脊背僵了一僵,大脑因这句话炸得空白一片,墨眸顷刻添上几分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悲。
第一次,他感到既堂皇又紧张,额角都出了几滴汗,喉头艰涩地滚了滚,硬生生挤出几个音节,伸臂抱起她,沉声道:“走,我带你去医院。”
黎粹没有力气挣扎和叫喊,仿佛一瞬间抽空了精神,任凭他将自己抱到车里。她什么都听不到,只恍惚听见商琛好几次叮嘱阿昆,“走稳路,慢点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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