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星光璀璨。
这场宴会别开生面的地方是没人穿晚礼服和西装,都穿着印有华大标志的白衬衫。
宴会厅是自助式取餐。
靠窗边的小沙发上,姿容昳丽的姑娘慢条斯理吃自己盘中的黑森林蛋糕,而后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气泡酒。
黎粹手心托下巴,水眸出神地望向窗外
小时候她常陪父母参加宴会,大半是生意场上的交谈,她就像一个瓷娃娃礼貌点头微笑。
一道女人清瘦身影忽然闯入她视线,说话声音轻淡。
“ 粹粹,你有时间吗?我能跟你聊两句吗?”
看到白彦月面带憔悴,黎粹猜得到原因。
争夺抚养权的事情一旦商家抽手,那就是基本无望。
白彦月在她对面落座,十指绞在桌布下,神色苍白焦急,看得出来是下了极大决心才来求人。
清瘦女人愈发哽咽道:“粹粹,阿琛他....他已经不管我儿子的事了,祖母肯定也不会管,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她淡淡瞥眼女人的可怜劲儿。
上辈子也是,动不动哭哭啼啼,白莲花一装就是十年。
黎粹耸肩,直白坦言。
“我也没办法,白姐姐。商家不是我当家,你还是找商大哥哭一哭比较好用。”
话音刚落。
她看到餐厅门口进来的轮椅,下巴一抬:“呐,他来了。”
真烦,怎么又都凑一起了。
黎粹厌倦扶额,妖冶面容露出不耐。
她不喜欢安静时有人打扰,并且面对着一个骗子和一个被骗的魔鬼。
森冷男人驱动轮椅刚到餐桌旁边,白彦月竟开始低头抽抽搭搭的哽咽。
黎粹扭头喝了一口气泡酒。
她上辈子看这种场面十年,现在再看是真的要吐了。
白彦月抹抹眼角,再抬起头看看黎粹,道:“粹粹,嫁给阿琛真是苦了你了。”
装!还在装!
黎粹一个白眼翻到天上。
白莲花上一秒还在说抚养权,这一秒又变脸扯这么老远。
她积极为白莲花配戏,摇头笑道:“不苦不苦,商大哥又帅又有钱。以后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要不你考虑考虑?”
不就是膈应人吗?
她也会,还能技高一筹的膈应两个人。
商琛在一旁俊颜铁青。
他显然被膈应的不轻,没想到黎粹真的把主线理论应用实践。
白彦月被黎粹一句话惊得半张口,看到商琛冷脸的一刹那又低下了头。
黎粹瞥到那两个人的表情,她爽得都想放笑出声。
僵硬尴尬的气氛缓了许久,商琛俊颜阴戾,冷眼漠然睨向白彦月,沉声质问:“我说过商家不插手,你又找她做什么?”
“粹粹!”白彦月慌得拉住黎粹的手,泪眼濛濛,“我真的没办法了,你让阿琛帮帮我好不好?孩子在美国多待一天,我都害怕的睡不着觉。”
黎粹勉强干笑抽回手,拒绝道:“白姐姐你都没办法劝商大哥,那我就更不行了。你也知道的,你和商大哥的关系比我好太多了。”
反正膈应死人不偿命。
既然白莲花都开始上手膈应自己,她总要自己说什么让自己爽一爽。
“粹粹。”商琛怅然低声唤她,他可以容许黎粹的憎恶,却难过她故意把自己推给别人。
她并未搭理商琛,纤细指尖摇着高脚杯,将话摆在台面上摊开,“白姐姐,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拿着别人的照片骗人,再来膈应人。你不觉得难受,我还觉得被侵犯肖像权。”
闻言,白彦月震惊抬头瞪着面前的两个人,本就憔悴苍白的面容抽空了为数不多的血色,浑身颤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黎粹当着商琛的面,残忍撕破白彦月伪装多年的脸皮。
清瘦女人双目布满血丝,歇斯底里的将桌上的一切连同桌布囫囵到地上,酒杯咖啡杯全部扫在地上碎成渣。
白彦月发疯一般地站起来,冲商琛扯着嗓子尖叫:“阿琛,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骗你!如果不是商老太太看不上我,我早就是商家的少奶奶了!是你!是你商家逼我到这个地步!”
黎粹目光平静淡然的看这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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