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朦胧神秘的回答比准确落实更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最后,那位穿红裙的学姐转回身,向他礼貌的伸手。
“你好,我叫白彦月,你呢?”
飘回过往的思绪因浴室内的惊叫戛然而止。
男人局促地按着轮椅按钮,连忙离开这间沁满薰衣草气息的卧室,如同犯错后的落荒而逃。
孤寂冰冷太久的心脏加速跃动,这种热血沸腾的情绪于他而言太过陌生。
震惊诧异已然无法形容他当下的情绪。
他只能仓皇逃离“犯罪现场”,独自一人镇定平复冷静,无数回忆冲入脑海,一遍遍洗白冲刷着那些“误认为”的曾经。
失手摔碎照片的“犯人”并未离开多远,卧室门掩上一条缝,足以听清里面的动静。
屋内的脚步声极其慌张杂乱,紧接着是一堆玻璃碎片叮呤咣啷的清脆响和姑娘娇嗔的抱怨。
“天啊!哪来的变态偷我照片?相框还摔碎了,太缺德了吧!”
黎粹情急之下穿好睡衣从浴室跑出来,看到一地的玻璃碎片目瞪口呆,而后小心翼翼的从玻璃碴中捡出那张金奖作品。
她担心的不是照片被偷,而是安保系统如此严密的庄园内居然能混进一个变态。
庄园内每一个卧室都有分机,她当即给宋管家拨了通电话过去,说明自己洗澡时有人偷摸进来,还砸碎相框的事情。
“好的。少夫人,请不要着急,我马上去查庄园内的监控。”
“谢谢,麻烦您了。”
得到宋管家的回应,黎粹忧心忡忡的挂断电话,将手里的照片夹进表演课本,而后把桌子上所有相框通通收进柜子里锁起来。
看来自己重生的副作用已经开始了。
一定会发生很多不曾出现在她上辈子十年里的事故,她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随之而来是对离婚的急迫,白彦月离婚这个坏兆头的提前已经给她敲响了警钟。
叮铃——
卧室分机铃声响起。
宋管家做事极有效率,一丝不苟的向她解释调查后的结果。
“少夫人请放心,是一位仆人例行清洁不小心碰碎了相框。玻璃碎片会有人清理,这边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下楼用晚餐。”
“好...好的。”
与宋管家的平稳淡定相比,黎粹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大呼小叫。
她无奈扶额对着地上的碎片深呼一口气,而后快速回到浴室吹干头发,选了一套家居服去楼下用晚餐。
饭厅的长桌布满摆盘精致的中餐,主座空着商老太太的位置,左右两边依然是她不想搭理的人。
不过为了撮合商琛和白彦月,黎粹这次不坐在商琛隔座的位置,而是和白彦月坐在同侧,将更多眼神交流的权力交给那两个人。
祖母不来,商家晚餐不会开席。
黎粹伸长鹅颈向饭厅门口张望祖母的身影,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
她现在是一个奋斗努力的小红娘,极力让男女方赶紧看对眼,好给自己升业绩。
不!
一切都是为了离婚!
“阿琛。”
白彦月出口唤对面的冷峻男人,两个字打破饭桌上的静默氛围。
“明天...粹粹说她要上学,让我明天陪你去复健,复健结束我们去哪里吃饭?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不错。”
好好好,终于说话了,开始说话就是好事。
黎粹暗自窃喜,她自诩做了一件善事。
反正现在的商琛需要人照顾安慰打开心房,她只需要推波助澜把机会送到他们面前,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说不定商琛还会感谢自己让他得到多年在意的白月光。
“不用了。”
哎?
这个回答好像与她设想的南辕北辙。
“祖母点名让黎粹去,这件事就不必他人代劳了。”
男人鹰隼般的黑眸深不见底,他若有所思的望着侧头看饭厅门口的黎粹。
他注意到自己说这句话的瞬间,姑娘鹅颈连着脊背忽然僵直,而后像是泄了气一般的耷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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