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小虎崽子,明日要让无影给它断粮,好好饿上几天。
应向沂把小蛇捞起来:“条条,你今天睡了太长时间,起来活动活动。”
迟迢还没消气,闷头用他的手腕磨牙。
小蛇从来都会收好牙齿,应向沂也不怕,顺势撸了撸小蛇的尾巴:“又饿了,条条你是猪吗?”
迟迢气得头疼,摇身一变,化成了人形,正好落在应向沂怀里。
应向沂吓了一跳,下意识揽住他的腰,让他坐稳:“一惊一乍的,小心摔了。”
迟迢重重地哼了声,以示不屑,然后捞起他的手就咬了一口,愤愤道:“摔不着,我饿了,现在要吃人肉。”
手背上的皮肤很薄,尽管迟迢有收敛,较平常人锋利的牙齿还是轻易留下了明显的咬痕。
等了半天也不见应向沂有反应,迟迢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很疼吗?”
他抬起头,对上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里面有浓沉复杂的情绪,好似压抑着风暴阴云。
迟迢心头一惊,做不出反应。
应向沂箍紧了他的腰,抬起那只印着牙印的手,勾住了他松垮的衣领。
迟迢穿惯了宽松的衣服,化形时总会下意识幻化出来,此时被应向沂轻轻一勾,衣服便散开,露出大片锁骨。
迟迢:“?”
作者有话说:
迟迢迢:他好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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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百花冢(二)
应向沂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他盯着应白的锁骨,那里有一颗鲜红如鸽血的小痣。
原来这就是被他遗忘在记忆中的画面,也是他傍晚时思索回忆的答案。
条条化作人形,名为应白,他和迟迢有相似的瞳色,有相似的锁骨痣。
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但如果不是巧合,这一切又该用什么来解释?
“阿应?”
迟迢攥着衣领,感觉腰被箍得更紧,一时间不知该不会把衣服合拢。
扪心自问,如果应向沂想与他做些亲密的事,他并不排斥,毕竟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
只是他还没办法说服自己再次居于下位,如果应向沂真想要的话,他做不到乖乖躺平。
应向沂慢条斯理地应了声,眸光幽深:“条条,迢迢,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迟迢没明白他的意思,隐隐觉得他这句话问的不一般,似乎别有深意:“挺喜欢的。”
“这么乖呀。”
应向沂歪了歪头,半靠在他肩上,呼吸间带出一道道热气,将那片皮肤烘成了粉色,和殷红的锁骨痣更加相配。
不太对劲。
深埋于大型猛兽血脉中的警觉意识发作,迟迢精神紧绷,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阿应,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睡觉啊。
如果眼前人真的是迟迢,那他们岂不是早就开始同床共枕了?
应向沂心底生出一阵遗憾:“要和我一起睡觉吗?”
迟迢微微睁大了眼睛,浑身一僵:“哈哈哈阿应,你在开玩笑吧?”
两个身份来回切换,他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今晚的应向沂很不一样。
很热情,也很危险。
轻哑的低笑声滚出喉咙,应向沂在他肩上蹭了蹭,柔软温热的嘴唇从锁骨上擦过,一触即离,像一个不经意间落下的吻。
应向沂眉眼含笑,好似愉悦至极,又好似蕴着深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不是一直一起睡吗?”
他们确实一直都是一起睡同一张床,从一个被窝到两个被窝,再到现在的一个被窝,迟迢变成小蛇崽的时候,会蜷缩在枕头上休息。
“条条误会了什么,我们一直是同床共枕,你是不是想到交颈而眠了?”捕捉到他泛红的耳根,应向沂笑了笑,“害羞什么,被我说中了?”
迟迢:“……”
迟迢按住他的肩膀,神色纠结:“你怎么怪怪的?”
他没有丝毫掩饰,疑问直白地表现在脸上,有种不谙世事的娇憨。
应向沂享受着这份全身心的信赖,感觉心底躁动叫嚣的猛兽都安静下来了:“哪里怪了?”
迟迢思忖片刻,语塞:“我说不上来。”
“那你怕吗,我变得奇怪,你会怕吗?”
应向沂双手松松地掐着他的腰,隔着衣服,感觉到柔韧劲瘦的腰部曲线。
继承了妖族血脉,迟迢的身材很完美,腿很长,腰很细,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平时看不出来,和别人交手时会比较明显。
不会显得风流文弱,既性感又漂亮。
迟迢仿佛听到了笑话,疑惑中带着一丝不屑:“我为什么要怕?”
且不说他相信应向沂不会伤害他,他自身的恐怖实力摆在这里,惧怕都显得耻辱。
应向沂啧了声,掐着腰将他抱进怀里,站起身:“那不就得了。”
突然腾空,迟迢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两条腿像尾巴一样盘在他腰上,整个人好似树袋熊,紧紧扒着应向沂。
“应向沂,你干什么?!”迟迢惊呼出声。
这个姿势很熟悉,不久前刚用过,那些不愿回味的暧昧画面在脑海中滚动,迟迢头皮都麻了。
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身体似乎有些食髓知味,自发地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反应。
察觉到他想要跳下去的意思,应向沂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别乱动,不然我们都得摔。”
迟迢目瞪口呆:“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他从破壳起就是孤儿,也挨过欺负,但几百年过去,一步步走到今天,唯独没有被打过屁股。
应向沂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在他用不敢置信又崩溃的目光看过来时,恢复了面无表情:“你说我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又拍了一下。
那里肉多,加上应向沂控制着力道,拍上去并不太疼,但造成的心理作用很大。
迟迢整个人都红了,好似喝了几缸的冰酒,醉得一塌糊涂,连话都说不清楚:“应向沂你放肆,你怎么……怎么能这样,我和你没完……”
“啪啪啪——”
接连几巴掌,直接把含糊不清的话也拍消音了。
迟迢咬紧牙关,眉眼间盈满了热烈的怒气,衬得他整个人鲜活不少。
应向沂在他怒瞪的目光中,终于走到床榻旁边,揉了揉饱经摧残的臀肉,慢悠悠地反问:“我怎么不能?”
那里并不疼,但是心理上总觉得羞耻,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迟迢捏着他的肩膀,手上不自觉用力,又气又羞,半天才憋出一句指责:“你太过分了!简直得寸进尺!”
应向沂感觉自己的肩骨都要碎了,但他一句痛也没喊,借由这份痛楚来帮自己保持冷静,不要把这人摁在床上欺负。
得寸进尺?不,变态都是得寸进丈的。
“我很过分吗?”
论起过分,明明是他怀里这个家伙过分,装模作样弄出两个不同的身份,害得他瞻前顾后,整天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轨,在愧疚中都快压抑成变态了。
迟迢一副「你还有脸问,就是你过分」的表情,把应向沂气笑了:“对,我过分,你咬我吧。”
他随意地拨开衣领,往前倾身,将光洁的脖颈送到迟迢嘴边:“往这里咬,再给我留个印记。”
迟迢眼睛直冒绿光,没注意到他话里的「再」字,牙根发痒:“你真让我咬?”
应向沂揽了把他的后背,沉声道:“嗯,让你咬。”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没人能拒绝在心上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更何况是占有欲强到变态的妖尊,迟迢没有克制,一口咬了上去。
牙尖轻易地刺破皮肤,他尝到鲜血的滋味,令人发狂。
应向沂闷哼一声,微眯起眼睛。
随着痛感蔓延,心里的疯狂念头也被压下去了,他来回抚摸着迟迢的后背,沿着脊柱线游走,安抚着闹脾气的人。
冷冽的月光刺破薄薄的窗纸,在房间里刻下一地的霜色。
应向沂收紧胳膊,发狠一般,将怀里的人牢牢圈死。
冷静下来的迟迢皱了皱鼻子,舔舐着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你抱的太紧了,勒得慌。”
他的唾液能够帮助伤口愈合,舔了没多久,伤口就恢复了很多。
要宣示主权,自然不能让牙印完全消失,故而迟迢特意留了明显的痕迹。
应向沂「嗯」了声,却没有松开胳膊:“慢慢就习惯了。”
无论是迟迢还是条条,来到他怀里就别想逃开,他这辈子都不会松开手了。
和以前的同床共枕不一样,今夜迟迢没有变回小蛇崽,他躺在床上,一伸手就能碰到应向沂。
屁股还有一点不舒服,但碍于自己咬了人家一口,他也不好意思再翻旧账,只得把这事咽下去。
用人形睡在一起和用兽形的感觉不同,迟迢轻轻偏过头,用目光描摹应向沂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