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
那可以继续做之前的事情了。
应向沂冷着脸,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走到墙边,张开胳膊。
不等他发话,迟迢就跳了下来,跟以往不确定神明会不会接住他不同,他完全相信应向沂不会让他摔到地上。
下落的冲击力被神力抵消掉大半,应向沂抱着他回了房间,径直往床榻走。
迟迢被抱习惯了,丝毫不介意,解释道:“我刚才只是想看看无影。”
应向沂脚步一顿,意味不明地问:“看他干嘛?”
迟迢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他是我最属意的接班人,从前我也不怎么管妖界的事务,大多都是无影命人安排的,我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应向沂失笑:“你不用离开妖界的,我可以来陪你。”
迟迢从小努力修炼,为的就是站上妖界的至尊之位,他不愿意看到迟迢因为自己放弃事业。
迟迢拉过他的手,拿手串上的鳞片磨爪子:“以前因为没有挂念的人和事,所以想成为最强者,现在有了你,还做这妖尊干什么?”
他语气稍顿,弯了弯眸子:“除非你喜欢当妖后,那我可以勉为其难,继续挂着这个虚名。
应向沂:“……”
大可不必。
见他是真的毫不留恋,应向沂也没有再劝阻,想拉着人继续之前在树上做的事。
刚压着人亲了两口,门又被推开了。
应向沂磨了磨牙:“这一天天的是不是没完了?”
迟迢被他的模样逗笑了,气得应向沂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魔气靠近,非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隐隐能看到站在门外的身影。
迟迢捂着脸催促道:“不闹了不闹了,快点起来,他应该是查到郁茹的事情了。”
应向沂一噎,谁跟你闹了,我是真心实意想再吃一顿的。
小白龙味道太好,让人吃不够。
默默下了床,帮迟迢整理好衣服,应向沂才打开门。
见他一脸不爽,非亦没能和自家师尊多相处一段时间的恶气终于出了,笑眯眯道:“我不是故意要趁这个时间过来打扰的,刚查清楚一切,怕你们久等,我才来的。”
应向沂皮笑肉不笑:“是吗?”
我信你个鬼。
非亦一脸无辜:“难道你们不急着知道一切的真相吗?”
迟迢兴致勃勃地冲过来:“急,你把那狗东西的棺材板都挖出来了吗?”
“棺材板没有,这得等你弄死他才能下葬。”非亦冷笑一声,“不过刘琛的过去倒是查清楚了。”
应向沂不情不愿地把人请进屋子,三人围坐桌前,非亦清了清嗓子:“不给我这个大功臣倒杯茶?”
迟迢白了他一眼:“还喝茶,你怎么不沐浴更衣焚香斋戒?赶紧说,别卖关子。”
应向沂默默倒了杯茶,推过去。
非亦得意洋洋地拿过茶,在迟迢无语的目光中抿了口:“是从冥界里查到的,事情绝对超出你们的想象,这流尘也算是个可怜人。”
应向沂和迟迢不敢苟同。
非亦道:“郁茹和刘琛结为道侣后,非常恩爱,刘琛飞升时,郁茹也有飞升的迹象,两人本该是一对佳偶。”
道侣两个同时飞升的情况十分罕见,搁在仙界,是会被人艳羡不已的事情,堪称佳偶天成。
“和我们之前猜的一样,刘琛飞升之后,郁茹出事了,并且此事还和铸剑门有关。铸剑门掌门听说郁茹即将飞升,起了攀附之心,背着自己夫人,命人偷偷将郁茹的娘亲接了回去。郁茹当时不在身边,知道的时候,她娘已经被接到铸剑门了。”
迟迢对铸剑门没有好感,皱了皱眉头:“她娘本就是为了逃离毒手,就这样回去,不怕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吗?”
“请也有很多种不同的请法,威逼是请,利诱也是请。”应向沂点了点桌子,“她一介女流,能依靠的女儿和女婿都不在身边,如何回绝得了一个不小的宗门的邀请?”
非亦打了个响指:“没错,刘琛和郁茹飞升之后,她娘一个人留在仙界,也是无依无靠,便想找个地方安稳过完下半生。她以为有刘琛和郁茹在,郁剑的娘会有所忌惮,不敢再害她,谁知道郁剑他娘是个狠角色,不仅想收拾她,还想一并解决了郁茹。”
“郁茹太优秀了,比郁剑和郁瑾还要出色,郁剑的娘亲本就对夫君和其他人有染一事怄得慌,见私生女风头盖过了自己的儿子,更是难平其意。适逢白虎族做的事暴露出来,六界齐齐声讨,她便怂恿铸剑门掌门,让郁茹代表铸剑门,参加前去平息白虎族祸乱的仙界队伍。”
迟迢有些疑惑:“这种声讨队伍高手云集,选的都是宗门中的佼佼者,如果郁茹活着回来,在铸剑门中的地位声望定会大有提升,她能忍得了?”
“这好办,让她没办法活着回来不就行了。”非亦冷笑,“她娘家的势力大,买通队伍里的几个人不算难事。”
“郁茹心怀大义,虽然不愿和铸剑门扯上联系,但她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行侠仗义,对于前去救人,并不排斥。那时刘琛已经飞升,她留了信,便跟着去救人了。”
说到这里,非亦叹了口气:“铸剑门新生一代的几个孩子,都天资卓越,郁瑾郁剑擅铸造,郁茹大道证心,如若不是掌门夫人暗下毒手,铸剑门当如师尊所言,成为未来仙界的大宗门。”
可惜,天妒英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队伍里被买通的人假装被擒,郁茹为了救他们,跟着进入了白虎族聚集之地。她趁着白虎族不备,打开了囚笼,不仅救了同伴,还救了很多人。她和同伴掩护众人离开,却被同伴从背后偷袭,重伤被擒。白虎族的行径暴虐,剔骨削肉尚是平常,郁茹最后受尽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