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沂:“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
话音刚落,光团就颤了一下,语气微妙:“也不是不可能,神明的面容和年纪不符,可以随意改变。”
应向沂从储物戒里拿出剪子和书,又把书翻开:“这上面好像都是法阵和禁制,是信物吗?”
小光团亮了一瞬,语气惊喜:“是信物是信物!”
它一下子跳到了书上,光芒笼罩着书页,拨得纸张哗啦啦作响。
突然间,书上爆发出一阵亮光,应向沂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看到光团和书一起飞到了半空中。
两道光的颜色极为相似,不过书上的要更浅一些,两道光缠绕在一起。
神树又下起雨来,灿金色的花瓣并没有落到地上,都飘向了半空中的书。
在应向沂震惊的目光中,那本书长出了两条细细的短胳膊,还长出了五官中的两个——眼睛和嘴,在深蓝色封面上极为显眼。
应向沂嘴角抽搐,这是……大变活书?!
成了精的书抱住光团,狠狠地蹭了蹭:“诶呀妈呀,我可想死你了!”
应向沂:“……”
这本书的出版社可能在东北那旮旯。
小光团从它怀里飞出来,绕着它飞了两圈:“你的力量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书精摆了摆手:“别提了,我一出去就被那老家伙骗了,他说可以带我去找主……唔唔……”
书精被光团笼罩起来,声音也被隔绝。
应向沂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很快光团就缩回了正常大小,和书精一起飞到了应向沂面前:“它就是信物,名字叫小——”
“先知!我的名字叫先知!”书精打断他的话,“我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天地间所有的事情,是一本具有魔力的书,你可以叫我先知,也可以叫我魔书。”
应向沂想到了魔镜,眉梢挑高,丝毫不给面子:“你不是一本破书吗,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模样?”
对于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书突然成精一事,应向沂有些许的不适应。
书精封面上的眼睛瞪得异常大,突然冲过来,吆喝道:“我哪里像破书了?!我分明英俊神武不凡博学多才浑身透露着知识的气息,主人你把话说清楚啊喂!”
应向沂:“你先离我远点。”
从现代社会走过一圈的书就是不一样。
应向沂打量默默退回安全距离的书精,问道:“你刚才叫我主人?”
书精一阵哆嗦,语气缥缈:“我有叫……吗?”
小光团适时开口:“你买下了它,就是它的主人了。”
书精从善如流:“没错没错,我是你的书,你是我的主人。”
应向沂陷入了沉默。
小光团和书精面面相觑,后者虽然只有一双眼和一张嘴,但也露出了惶恐心虚的表情,似乎很是忌惮他。
“原来如此,我是你的主人啊。”应向沂指尖相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你说你知道世间所有的事情,那能够回答我的问题吗?”
“主人有什么问题?”
书精殷切地凑过来,颇有狗腿子的潜质。
比起在背地里做着腌臜勾当的神树,这本散发着乡土气息的书显然更让人有好感。
应向沂抬了抬下巴:“你认识神树?”
从刚才两个家伙的互动来看,它们似乎是熟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似乎是神树的力量令书发生了变化。
“一时失足,识人不淑,都是些冤孽啊——”
“……”
应向沂想也没想,一巴掌扇了过去:“别乱嚎。”
“好嘞客官!”书精立马乖巧,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我啊,本是这天上天的一员虎将,是天上天最得宠的存在,原本的主人,也就是之前的神明离开后,我因为太帅而被这棵树排挤,不得不离开天上天,在四海漂泊。后来我流浪到了主人的世界,被一个老头给骗了,被封印了力量,只能沦落成人尽可夫的破书。还好最后又见到了主人,得以跟随您回到天上天。”
应向沂:“……”
你确定是因为太帅,而不是因为话太多所以被排挤?
这家伙的文化水平和神树差不了太多,可见也是天上天的特产。
能养出这两个玩意儿,那位神明也挺有能耐。
神树已经放弃了挣扎,整棵树都无语至极。
书精把自己说哭了,扑过来,两条短胳膊抱着应向沂的小腿,哭诉道:“主人,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回家了,直到我遇到了你!你是电,你是光,你就是我唯一的神,也是注定要成为神明的人!”
应向沂表情僵硬,抖了抖腿,硬是抖不掉它:“呵呵,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赶紧撒开。”
书精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去凡间历劫的,但现在,我悟了!我是去寻找主人的,我是主人的信物,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回天上天,让你成为神明!”
应向沂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它的戏精言论,站起身,将腿上的黏人精甩开:“你们两个是朋友,就好好叙叙旧吧,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