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验看一番他的伤,只见皮肉都已愈合,淡淡笑道:“应是没事了。”
钟不念道:“多谢前辈。”
他微微低头,看向除去绷带后的几道伤口,扫到右手手腕那道伤痕时,视线忽地顿了一下。他身上伤口很多,被奚将军责打的鞭痕粗重,坠崖造成的擦伤面积颇大,而右手腕上的这一道伤口却是边缘齐整,不深不浅。他是习武之人,一看便知是被人用利刃所割。
而他此前并没有这道伤口,只能是在昏迷之时,被楚临所割的了。于是,钟不念望向楚临的目光便多了几分警觉。
楚临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尚未待他开口,便瞥了眼他右手腕上那道伤疤,说道:“绝命崖底瘴气弥漫,我发现你时,你跌落到崖底已经很久了,瘴气入体,成了毒患,我只得割脉放出毒血,方救回你的性命。”
钟不念微露愧色:“原来如此,是晚辈多心,失礼了。”
楚临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算来,我在这绝命崖底已逾十八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活人了,就是些飞禽走兽都少见,遇上了你,为了减些寂寞,当然是要救你,所以也无需称谢。”
钟不念道:“前辈,此间寸草不生,你是如何度过这么长的岁月的?”
楚临道:“崖底虽是布满瘴气,但地下也间或有些草木果实的根须,只是需要耐心找寻罢了,救你的药草便是我这些年间在此寻得保存下的。”
钟不念道:“前辈说过,容颜不老是由于瘴气所致,那前辈也中了瘴气之毒吗?怎么不用药草医治?”
楚临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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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面露苦色:“我跌入崖底时,尚未寻到这处可避瘴气的洞穴,整日身处瘴气之中,体内的毒素早已积累甚多。所幸奄奄一息之时,遇上一人,她告诉我这处洞穴,我才逃得一命。但彼时想要祛除瘴气之毒,已是药石无效,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钟不念微微动容,安慰道:“很多修道人终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青春永驻,前辈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楚临看向他,温声道:“这般不老的容颜,就如妖如鬼一般,少侠不必宽慰我了。”
钟不念顿了顿,问出了一个他最急于知晓的问题:“前辈可有办法离开此地?”
楚临道:“想要离开这里,需要绝顶轻功,只怕天下没有几人能做到。我当年坠崖之时,身受重伤,又被崖底瘴气所害,功力几欲散尽,否则倒是有可能离开这里,不必在此苟延残喘,度过十几载年月了。”
钟不念紧皱着眉,左手握成了拳状,使得他手腕上青筋暴起,上面并排的两颗红痣也微微泛青。楚临的视线落在其上:“钟少侠,我有一个问题,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量。”
钟不念忙道:“前辈但讲无妨。”
楚临道:“为你疗伤之时,我诊过你的脉象,少侠体内的灵脉分崩离析,似是被人以灵气震碎,只有左手小臂间那一段灵脉尚且留存。敢问少侠的武功,是为人所废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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