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念道:“恕在下冒昧,适才观公子赌技惊人,可否不吝赐教,与在下再赌一局?”
少年盯着他,眨了眨眼,微微弯起唇角,道:“全输光了,如何惊人,又如何赐教?”
南宫不念轻笑一声,道:“输赢岂非在公子一念之间。”
少年闭着眼,慵懒地道:“我从不破例,一日百次赌局,不能多一次,也不能少一次。阁下若是真想领教,就待明日。”
说完,他便半睁着眼,向客房而去。待他走后,全求通道:“少侠,你若是和他赌,最好赌第一百局,这一局他一定输。若是赌前面的那九十九局,他都是赢的。”
南宫不念笑道:“那我倒是万万不能赌最后一局了。全掌柜,你可知此人来历?”
夜已深,在这少年赌完他今日的最后一局后,其余的赌徒也都纷纷四散而去,伙计打扫整理之后,也都各自歇息,赌坊大堂内只剩下他们几人。
全求通摇着头:“这倒从没听他提起过。自他来这儿,从没说过他的来历和名号,连‘百里输一’这个诨名也是客人们胡乱叫开的。因为他每日赌一百局,偏偏前九十九局都赢,到最后的第一百局必输无疑,所以别人就戏称他‘百里输一’,但他的真名叫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南宫不念浅浅点头,全求通追问道:“少侠,听你刚刚和他交谈,你的意思是说他能操纵赌局输赢?他既然这样厉害,为何一定要输上一局,将所有赢来的钱都输光呢?”
南宫不念道:“所以我明日要与他赌上一局,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做到‘百里输一’。”
全求通连声道好,貌似对这少年很是不喜,引着几人去客房。因着这少年略显神秘诡异的举动,萧云霓也没有启程回莽苍山,而是与他们一起,住进了通天赌坊,以观其变。
入夜之后,本是无限喧嚣的赌坊中万籁俱寂,南宫不念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许是白日里在马车上睡得久了,以至他此时睡意全无。
蓦地,外面响起一声开门的“吱呀”声,声音虽是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易被觉察。
这么晚了,还有人走动?南宫不念心生好奇,说不上哪里来的直觉,他感觉这声音不会单纯,立即从床上坐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朝外面张望。
赌坊墙壁上的烛火都熄了,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一丁点声响,更无处去寻觅适才走动的人。索性也睡不着,他便在客房外的长廊上转了转,打算回返时,却见对面出现了一抹白影。
那抹白影也看见了他,随手聚集一束灵力,在掌心托起一点微弱的烛光,微微蹙眉道:“怎么是你?”
白千雪的面容被烛光衬得更为温柔朦胧,南宫不念一怔,也道:“是你?”
白千雪道:“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才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