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雪进入石牢,很快就见到了他要见的人。
云溯望在刚入夜时变回人形,已经被雷云剑宗派来的人审了一遍。
这次派来的人顾忌着三日后公审时雷云剑宗的颜面,未曾用什么过分的手段。
但是为防止云溯望逃脱,还是将他塞进了一个专门用来关妖兽的特制铁笼里。
骤然遭逢变故,云溯望已是精疲力尽。铁笼之中空间有限,他变成猫形尚显宽敞,可是入夜之后变成身高腿长的成年男子,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伸展开的。
于是他只能以一个极为难受的姿势蜷缩在笼子里,不停地调整姿势,想要让自己稍微好受些。
但他动来动去,只不过是让身上的衣衫愈加凌乱,后背依然被铁笼硌的生疼,时间久了就连疼痛也变得有些麻木。
沈北雪站在笼子前,看着云溯望如今的落魄模样眼中尽是漠然。
受笼子的高度所限,云溯望不能完全抬头,他最先注意到的是沈北雪腰间垂落下的淡青色穗子,还有那面刻着“陆”字的令牌。
他下意识以为来人是陆宇琴,然而等到对方俯下身才发现竟是沈北雪。
见沈北雪腰间挂着的是陆宇琴之物,云溯望微微蹙眉:“你为何带着宇琴的令牌?宇琴现在何处?”
然而沈北雪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袖间取出拧成一股的琴弦,勒住了云溯望的脖颈。
琴弦绕着纤细的颈项缠了一圈,而后牢牢攥在了沈北雪手中。
云溯望不知道平日病弱的琴修此刻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很快他连思考这个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着沈北雪不断加力,琴弦割开皮肤,留下一圈滴着鲜血的凹痕,窒息的痛苦随之袭来。
云溯望凭着求生的本能用手死死抓住琴弦,喉咙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音。看似漫长而痛苦的挣扎实际上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他很快就没了反抗的力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对方突然松开了手,两端都沾着血的琴弦被随意扔在地上。
骤然死里逃生,云溯望眼前仍是濒死时一片漆黑的状态,一阵剧烈的呛咳过后才勉强恢复了呼吸。
而沈北雪的状态也不比他好多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琴修有些痛苦地用掌根揉着额头,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将什么东西挤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