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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夙档案里的那条批注从他脑中倏地窜过,沈蕴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学生姓名:司君齐。

所以这是个天贤庭校友会的故事【x】

大概半夜努努力还有一更呜呜呜呜真的写不完了……

第57章前时景(三)

沈蕴呆在了原地,他确认了好几遍“司君齐”三个字并无错误,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师尊居然也曾在天贤庭里上过学,而且居然是鹰院学生,他怎么从没说过?不过因为违律退学,也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他这个重伤同修的时间点,难道是揍了江夙?

师尊,揍了,剑圣?把人打得躺了两个月?

想到这儿,沈蕴忽然涌起了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拿着档案的姿势都忍不住端正了一分。他饶有兴趣地继续翻阅下去,可惜司君齐只在天贤庭中待了一年半,档案里的内容并不多,除了处分以及大考的成绩单之外再没有其他内容。

而这些大考成绩,居然都极其优异。

射灵第二,御行第二,剑术第二,祓斩鬼道第二……沈蕴越看越惊讶,若不是出了个怪物一样的江夙,以司君齐的各门成绩来看,那一届的剑范是他也未可知。

可司君齐却说自己从不会武,更不用剑。

沈蕴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为什么师尊要撒这样一个谎,最后只能解释为“退学之后觉得不光彩,所以弃武从文”。

“……反正师尊就算不用剑,也成了神州阵术第一人,”沈蕴得意地哼哼两声,“师尊可真厉害。”

因为想到丹成阵术,沈蕴便对刚刚看到的那位沈丹成的履历也好奇了起来。他顺手拿起翻了一下,瞬间沉默:“……”

成绩和祝桃半斤八两的差。

偶然窥见上一代的年轻时的履历,对小辈来说总有种莫名的刺激,沈蕴离开诸匮阁后依旧兴奋着,在晚课时便也把这个发现分享给了路弥远。

没想到小路居然毫不惊讶:“我知道掌教曾是天贤庭的学生。”

“你居然知道?”沈蕴瞪起眼睛,“怎么没告诉我?”

“因为师叔没问过。”

沈蕴:“……”

路弥远又解释道:“不过我也是偶然从师父那儿知道的,她说她帮掌教整理衣物时曾看到过一件鹰院制服,但从未见掌教穿过。她后来询问过掌教,但掌教闭口不谈,可能也是因为被退学的伤心事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话题便转至六博楼上。沈蕴先叮嘱一句,让他不要对外透露六博楼始作俑者是天贤庭学生一事,又道:“对了,你现在还……”

话音戛然,路弥远歪了下头:“还什么?”

“……没什么。”

他本想问路弥远最近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看到他之后还会不会像在楼里一样想要亲近,但感觉这种问题问出来也太别扭,显得自己特别自恋似的。于是他轻咳一声,转而问道:“下个月会有大考这事你知晓了吗?”

天贤庭一年有两场大考,一场在年中,一场在年末,大考持续三日,中间无缝无休。

从某一方面来说,大考的成绩不仅决定的是你放榜时的纸上排名,还关系着接下来半年能拿到多少食宿灵材补助和历练外派机会——补助这东西对于一些豪门学子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些寒门散修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至于历练分,那是怎么都不会嫌多的。

“知道,”路弥远深深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道,“孙先生他们已经通知过了。师叔会来监考吗?”

“我哪能监考,我也得考。”沈蕴撇嘴,“你们这届还算运气好的,碰到的先生人都挺好,不会折磨人,我那届第一次大考,鬼气识类的出题人就是咱们守庭大人……”他的表情不堪回首,“那两个时辰,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两个时辰。”

路弥远看着他笑了起来:“这么可怕?”

“可怕,真的可怕。”沈蕴啧啧,一边用剑尖点点地面,示意路弥远刚刚踏错了一步,“所以你务必好好准备,不过嘛,就算考砸了也没关系,我养个小朋友还是绰绰有余的。”

.

随着时间推移,整个天贤庭的气氛也逐渐沉重起来。哪怕到了凌晨子夜,各座院舍内依旧点满鲸脂烛火;藏真塔里的自修座位也被茶壶和毛笔砚台填满,更有甚者干脆炼了灵偶摆在位置上,导致庭中不得不下发通知禁止以物占座;而那些湖畔花道上谈情散步的同修们也不见踪影,人人都抱着厚厚的书本,步履匆匆。

六月初一,卯时未到,沈蕴已经听见隔壁起身的动静了。他推开门,果不其然看见室友燕也归拎着箱子正在穿鞋。

“薄荷油,浓茶,干粮,符纸,朱砂,砚台……”沈蕴倚着门框,“都带齐了吗?”

燕也归拍拍自己的箱子。

“对了,银焕说想答谢咱们的救命之恩,考完了要请大伙去金极城玩几天,群里应该都会去,你来么?”

“不去。”

“知道你就会这么说,所以我只是来问个过场。”沈蕴伸伸胳膊,“我也收拾收拾出发去考场了,到时候榜上见。”

“榜上见。”

鹤院的考试全在书案前完成,而鹰院的考试则多在武场进行。沈蕴到达西三武时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路弥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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