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脖颈间拉出了一枚冰蓝色的玉玦。这玉玦极为美丽,但光芒内敛,咋看之下毫不起眼。宋执安日久天长地佩戴着,一戴就是百年,以致于这玉玦已经如他的左右手一样,自然得几乎像是不存在一样,叫宋执安很多时候都差点儿忘了它的存在。
“我听我父亲说,这是他的旧友送我的出生贺礼,叫我日夜佩戴,不可离身。后来我拜师归元宗后,师父也告诉我这是深海海玉,品质极为难得,而且玉中还有一道能够保命的禁制,便也叫我不可离身……没想到,这竟是你师父送我的……”
宋执安想着想着便痴了,定定看着对面的“澜兄”,心潮涌动,几乎要沉醉在这奇妙的缘分中。
但对方却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警告他道:“既然你知晓了,那便承我此情,日后莫要纠缠于我了,我们二人便就此分别罢。”
宋执安有些受伤:“你就这样想要摆脱我吗?”
那人冷静而冷漠,道:“我与你并非同道中人,早晚会有一别。既然如此,现在分别于日后分别有何不同?”
宋执安道:“自然不同!就像人有生老病死,但也没见人生了就死!既然老与病这过程是存在的,那么自有其存在的意义。哪怕我们日后注定终有一别,但早别与晚别,自然是有区别的!”
那人一怔:“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宋执安不好意思道:“其实还是我师父说的。”
那人终于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宋执安眼神闪躲,下意识不想告诉对方真相——无他,他师父太受欢迎了。
宋执安早就知道自己师父是道门一枝花的事实,但他却不想看到这位“澜兄”也如同那些女修一样,对他师父万分追捧。可他到底没说过谎,支吾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是玉清真人。”
那人沉默片刻:“原来如此。”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离去。
宋执安不明所以,心下焦虑:“你……你怎么就走了?”
那人道:“我本就身负要事,自然没时间同你在路边唠嗑。”
宋执安对“澜兄”没有被他师父美貌所蛊惑这件事感到心花怒放。
“那……那我可以跟着你吗?”宋执安期期艾艾。
那人道:“我要去西域杀人,你也要跟吗?”
宋执安怔道:“西域?”
“没错,西域神女教。”梦观澜冷酷道,“我为杀人而来,你若要去,就要杀人,否则就会被人杀——你还敢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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