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贴上沈雁笙的脸颊,“犯罪?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老子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既然你沈小姐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
冰冷尖锐的匕首贴在沈雁笙的脸颊上,她害怕到需要紧紧咬住牙才能控制住不让身体发抖。
她盯着对方,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是真的没有钱,如果有的话我早就还给你们了。”
“我他妈管你有没有!”男人恶狠狠道:“我不管你去偷去抢去卖,欠老子们的钱一个子儿都别想少!”
他拿着匕首拍了拍沈雁笙的脸颊,说:“再说了,你男朋友不是傅家的公子吗?会没钱?我他妈看你就是不想还!”
说话间,突然恶狠狠地掐住了沈雁笙的脖子,凶狠道:“我告诉你沈小姐,咱们都是刀尖舔血的人,逼急了就是豁出这条命不要,收不到钱,老子们就要你的命!”
沈雁笙被掐得几乎喘不上气,整张脸涨得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就在沈雁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人才终于松开了手。
接下来的路程,沈雁笙全程被蒙住眼睛,她不知道她会被抓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暗中未知的两个小时,是她有生以来最为恐惧的一段时间,每分每秒,都令她恐惧到几乎窒息。
两个小时后,她被人抓下车,蒙着眼睛绑着双手不知要将她带去哪里。
她感觉到呼啸的风声,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里。
黑色面巾被揭开的瞬间,她低头就看到茫茫大海。身后抓着她的男人将她往前一送,她踩到悬崖边的碎石,险些摔下万丈悬崖。
她吓得尖叫,眼泪跟着决堤。
她其实从来都不勇敢,她也很脆弱,也很害怕。
她在这一瞬间,忽然很恨傅时煜。她从上大学就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她家里出事之后,他却丢下她。
他明知道她深陷绝境,走投无路,却能做到对她不闻不问,别说是在身边陪伴她,这么久以来,连一通电话也没有过。
为首的男人等沈雁笙哭得差不多了,又对她动之以情,说:“怎么样沈小姐?想通了没有?还钱还是不还钱?你今天把钱还了,你父亲的债就一笔勾销。你今天要是不还,就别怪我心狠,丢你到海里喂鲨鱼。”
沈雁笙迎着海风,绝望地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坚定的神色已经取代了眼里的脆弱和眼泪,她看向旁边的男人,说:“我还。”
陆景策接到沈雁笙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
会议的主题是关于接手沈家那几个烂尾盘的问题,不过会议开到一半就陷入了僵局。
原因无非就是沈家那几个盘根本碰不得,如果能碰,早就有开发商接盘。没人接盘,就是因为不能碰,摆明就是亏钱的生意。而且亏的不是一点半点,稍不注意就是巨额亏损。
再加上产业链的负债,也是一笔巨额费用。
赵城作为跟在陆景策身边多年的心腹,大家都把希望放在赵城身上,指望赵城能说服他们陆总打消这个念头。
赵城明知陆景策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但还是硬着头皮劝道:“陆总,各项数据都显示这几盘不能碰,要不然还是……”
陆景策打断他,一锤定音,“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找你们来不是要听你们的意见。”
他把手里的文件丢下,起身拿起外套,说:“到时候造成的一切亏损走我的私人账户。”
从会议室出来,陆景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沈雁笙打来的电话,多少有点意外。
他接起来,开口问:“怎么了?”
电话那头仿佛有呼啸的海风,跟着是沈雁笙带着哭腔的声音,“陆景策,救我。”
从北城市中心到黑风崖有整整两个小时的路程,陆景策却在一个半小时内赶到。
他一路将车开得飞快,临近黑风崖,看到沈雁笙被押着站在悬崖边的场景,他一张脸阴沉得厉害,眼里是真正起了杀意。
抓着沈雁笙的那个男人名叫程九,听到汽车的声音,警惕地回过头。看到陆景策只身前来,笑道:“陆总果然爽快。”
陆景策走过去,将一箱钱丢到程九面前,寒声道:“放人。”
程九一手抓住沈雁笙,一手握着匕首架在沈雁笙脖子上,笑着道:“您先别急,让我们兄弟们点点数先。”
说着,朝身边几个小弟使个眼色,其中一人上前捡起箱子,另外几个人走去陆景策的车前,搜车子里的另外几个箱子。
过了好一会儿,总算将钱点清,其中一名小弟抬头道:“九哥!够数!”
程九笑了笑,对沈雁笙说:“这就对了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早点肯还钱,也不至于受这皮肉之苦。”
话虽然这样说,却仍然没有放过沈雁笙。
他一边将沈雁笙挟作人质,一边示意小弟们把钱带上车。到了车前,又要求陆景策把手机交出来。
陆景策微微眯了下眼,脸色更加阴沉。
程九道:“您别见怪,出来混的,这点警觉心都没有,我这些年不是白混了?不把手机拿走,您报警抓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