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耿把家里的门一一锁好,刚走到院子里,隔壁家的土狗阿黄就跑来了,好像知道他要走,一个劲儿地蹭他的腿。
“去去,阿黄走开,我要去看外婆了。”
江柚耿背着书包,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家里最后几颗咸鸭蛋,手没空,只得用脚尖把阿黄撩开。
他运气不错,刚到村口,去县城的车就来了,村里离县城不算太远,坐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一直攥着零钱,等上车把东西放好后,他从手心拿出被捏得皱皱巴巴的一块钱,递给收钱的阿姨。
“小江你又去医院啊?”阿姨把有些汗湿的钱放在一摞零钱上展了展。
“嗯,去照顾外婆。”保温桶的盖子盖不严实,江柚耿把桶放在腿上,小心地抱着。
“哎,那今天还是把你放医院门口啊。”
“谢谢孃。”
“不谢,替孃孃给你外婆问声好啊。”
“诶。”
上午六点四十,医院已经有开始忙的人了。江柚耿拎着东西,走进病房,刚一开门,里头就传来一声唤。
“小柚?”
“诶,外婆。”
他走到床边,把保温桶里的粥倒出来,端给外婆。
“外婆,小心烫。”
“哎哟,我的乖孙,外婆最爱喝你做的粥了,昨天晚上那个护士长给我端的医院门前的南瓜粥,太难喝了!”
江柚耿的外婆是个开朗的人,跟谁都说得上话,整天也是笑呵呵的。她特别奇怪为什么被她一手带大的江柚耿一点也不随她,闷得很。
江柚耿听到这话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