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和白司念,自己和江景白,都相识甚早。向暖的青春细数给了白司念,用她的话说,大概就是“千山万水我都跨过去了,却输给一场年少时的心动”;而她和江景白,两情相悦无从谈起,若即若离也不甚恰当……
彼此纠缠,一个得到了又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失去,而她和江景白,从未在一起,连失去都无从谈起。
谁更幸福一些?
陆胜男抱着向暖瘦弱的身体,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睡衣。
她们年少时的一腔深情,过程曲折南辕北辙,结果却都殊途同归。
“暖暖,我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了,那么你呢?”陆胜男抵着向暖的额头,眼底有了湿意。
?
若不是向暖的手机一直不折不挠地响,陆胜男觉得她和向暖可以这样一直睡到天黑。
昨晚折腾了几乎整整一夜,天光微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即使手机响个不停,向暖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陆胜男从她的手提包里翻出手机来,电话屏幕上48个未接来电的巨大数量让她吓了一跳。
正想着,电话又开始震动起来。
是高子豪。
“哎,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陆胜男压低了声音:“子豪,是我。暖暖还睡着呢。”
“哦……那个,我就是想说一声,我帮暖暖请假了,让她今天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去接她。”
“好。”
挂了高子豪电话,立马又有电话进来,却是陌生号码。陆胜男迟疑了一下,接起来就听见陌生的男音焦急的说着:“阿暖,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放心,我肯定和那黄脸婆离婚娶你……”
那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陆胜男握着手机,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似世界都颠倒。
等到关了手机,聒噪的声音消失不见,陆胜男才觉得清净了。日光微暖,李阿姨已经带着安安吃过了午饭,陆胜男心里疑问重重,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却什么头绪都没有。
起身时,却看着向暖抱着枕头看着她。
“醒了?”
向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我都听见了。”
刚刚那通电话,因为陆胜男不知所措,所以对方的声音并不小。
陆胜男压抑着怒气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高气傲如同向暖,陆胜男不信她会成为第三者。
向暖笑了笑,宿醉之后脸色有些憔悴,原本干练的短发此刻有些凌乱地覆在她额头,几乎遮住了她的眼睛。
“没什么,就是你听见的那样。”
“向暖,你有病是不是?你要高子豪怎么办?”
向暖抿着唇:“从云南回来后,我就和那个人断了。你放心……”
“放心个P!”陆胜男拿着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真想撬开你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脑浆!”
“向暖,少跟我贫,”陆胜男气结,“要断就断个干净,别给我嬉皮笑脸!”
向暖伸手拉着陆胜男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胜男,我口渴!”
陆胜男任有天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她拿这样的向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过饭,陪安安玩闹了一会儿,哄着安安睡了午觉,陆胜男拎着向暖到了阳台,决心要把这件事弄清楚。
别的不说,只看昨晚高子豪听见向暖酒后叫了白司念的名字后的反应,陆胜男就知道,高子豪对向暖的在意,并非向暖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向恒的关系。
白司念毕竟是在遇见高子豪之前,已成过往,可是,前任和背着高子豪找别的男人,还是已婚男人,显然性质不同。
向暖抱着抱枕坐在吊椅上,面对陆胜男“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也不辩驳。
“向暖,你到底想做什么?!”
天空泛着蓝,阳光自午后渐渐西移,向暖看着楼下成片成片的绿色,那样葱郁繁盛,彰显着夏日的生机蓬勃。她忽然就想起一中的那些高大苍翠的榕树来,遮天蔽日,遮住了她高中三年所有激荡的情怀。
“胜男,我答应你,以后再不会这样轻贱自己。”
陆胜男听着她萧索的语气,知道自己再问不出什么。而向暖答应过她的事,除了白司念,都一一做到。
“你也知道是轻贱自己?任凭对方是潘安再世,也不值得你这样……”
陆胜男到底是心软了,向暖起身从身后抱着她,语气有些哽咽:“胜男,有你在,真好。”
“少来!”
“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