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世界也并不是简单的黑和白,是和非就能说清的啊!是非黑白之间的界线本来就是模糊的!他们之间还有一条灰色!人性也是复杂的!不是说谁做错了一件事就要完全否定掉这个人!”
“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彰显黑白,明证是非。”
“可是你自己也说过,文章里不能太多私人情绪,你的黑白论、你的是非观,那只是你的东西,你怎么保证你的就是正确的?别人的就是错误的?那只是你的私人观点!”
他回头看她,“身为一个记者,连正确的是非观都没有的话,你是不是该回炉重造了?再说,咱们没有人审稿吗?”
涂恒沙觉得,他的言论和他的为人一样冷硬无情。她想起了葛云,她也是一个犯错的女人,但目睹了那一场没有人权的打骂后,涂恒沙心里对这个女人也有诸多同情。
“你看到葛云的事了吗?”她问。
“嗯。”
“你怎么看?”
“值得同情,但错了就是错了!”
比意料中的答案好了那么半点,还以为会听见他这个超级大直男说出葛云婆婆那套说辞呢!她也承认葛云这事儿做得不对,但可怜人也的确是可怜人。
“如果是我……”他忽然又开口。
“什么?”
“没什么。”他又不说了……
“什么呀?”
他看着她,“如果是我……明知不能呵护或者保护一个女人,那就放手。没有希望的纠缠比残忍的放弃更残忍。”
“……”她还是第一次听粟老师说这么感性的话,震得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