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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出门的时候,我看见门口一个小脑袋一闪而过,直觉那是鑫鑫,於是顾不得疼痛,我立刻跑出门去。
果然程松正拧着鑫鑫的後领往卧室走去,我快步跟了上去,想要从他手中抢下鑫鑫。
程松将我重重地一推,後背不偏不倚正要撞到了门把手上,钻心的疼痛让我不由地疼出了一身冷汗。
鑫鑫被他摔在床上,口中也没好气地怒吼道:“小杂种,想骗我当现成的爹呀,没那麽容易。”说完,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鑫鑫的身上。
我强忍着疼痛,上前一把抓住程松的手,微微喘息道:“程松,你疯了,他是你儿子。”
“我儿子,我儿子?”程松就像疯子一般将我的手甩开,然後哈哈大笑两声後说道,“他只是你儿子,跟我有什麽关系?”
我怕他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立刻将鑫鑫抱在怀里,并随手捂上了他的耳朵。
“当初鑫鑫是你要领养的,你说过会将他视为己出的。”我压低声音说道。
程松想要拉拽我怀里的鑫鑫,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麽大的力气,愣是没让他得逞。
“洛雅,我怎麽也想不到,你心竟然那麽狠毒,他根本就是你和别人生的野种。”程松歇斯底里地叫着。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松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们全都是贱人,全都是贱人……”程松说完气愤地转身走出了房门,我警惕地快步下床想要关紧房门,但是一切为时已晚,程松拿着撑衣架,怒气冲冲地冲进了房中。
不锈钢的撑衣架很厚实,我怎麽也想不到当初为了耐用而选择的衣架,今天竟然成为了他施展暴力的最佳武器,人生真是充满讽刺。
我拼命护着鑫鑫,所以身上几乎都被撑衣架打得青紫难辨了,看着鑫鑫在我怀里泪光闪闪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身上的疼痛也不是那麽强烈了。
程松发泄完之後,将撑衣架重重地扔在我的身上,然後又摔门而出。
此时已经是深夜两三点了。
自始至终,鑫鑫都没有哭出声来,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的恐惧,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不自觉地重复着,“有妈妈在,不要怕……”
沉默许久之後鑫鑫突然说道:“妈妈,我觉得离婚其实也挺好的。”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鑫鑫,他的一字一句宛如重锤深深地砸痛我的心。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天色微亮之时,鑫鑫沉沉地睡去,我将他缓缓放在床上,然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书房。
突然一股烧焦的味道透过鼻翼传到我的大脑,我心中顿觉不好,快步走到书桌边。
电脑键盘上还冒着丝丝青烟,萤幕上一片漆黑,插在上面的U盘也隐隐透出一丝黑色。
我迅速将U盘拔出,已经被高温烤变形的插口表明,它已经废了。
U盘里除了有公司的很多档,还有我保存的鑫鑫小时候拍的视频,因为我一直很忙,还没来得及将这些视频做出来,
我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我愤怒地将U盘扔在地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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