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愣了愣,“好端端的,说这种话做什么?”
宝婳心虚地垂眸,“我就是随便问问。”
梅襄眸色不明,“是不是二爷对你太好了,好到叫你连这种问题都敢想了?”
他的手指在她细细的脖子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缓缓说道:“婳婳忘了么,二爷要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有红杏的念头。”
“不然被二爷知晓了……”
他的眉眼平和得很,话却很是吓人。
“我会先叫你看看你的奸夫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然后再叫我的婳婳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
宝婳听着,更想哭了。
“二爷,我……”
“嗯?”
宝婳憋了憋,低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梅襄轻笑了一声,“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罢了,你怎这么不禁吓,我说说你都吓成了这样,真要发生了,你可不得吓死了。”
“二爷别吓我。”
宝婳攥紧被子嘀咕了一句,便立马阖上了眼睛,生怕他追问自己什么。
她今晚自打从外面回来之后,便从头到脚都是漏洞。
便是梅襄想要相信她什么事儿都没有,都不能把自己当傻子骗。
等宝婳呼吸平缓下来时,他便捉起她一截细腕,瞧见上面有着一抹红痕……细看,竟愈发得像是指痕。
隔天早上,梅襄早起来,神色也没叫宝婳瞧出一丝端倪,他对宝婳说今日还要出门,可能会回来得很晚,让宝婳在家等他回来。
宝婳乖乖地点了点头,令人很是放心的模样。
梅襄便离开了深春院。
只是他并没有出府去,而是面无表情地去了书房里。
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午膳之后,管卢终于进来对他道:“二爷,二奶奶她出了深春院去,神神秘秘的,连个下人也都没带……”
最奇怪的是,她专挑小路走,那些能看见人影子的大路,她是路过都不肯路过的。
简直就把“心里有鬼”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梅襄心神不宁地“嗯”了一声,便要起身过去。
宝婳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
他又不是个蠢人,所以即便还什么都没有亲眼看见,他甚至已经猜到了什么。
只是那样的答案,他并不太想要去触碰。
这是梅襄生平第一次去回避一件事情的结果。
他迈出书房的那一刻,甚至还在想,如果他再给宝婳一次机会,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管卢领着梅襄顺着宝婳的脚步过去。
他们到了一处朱楼下。
这朱楼平日里都是锁着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被人打开来。
平日里根本也不会有人过来。
管卢正迟疑要不要自己先去探探路,梅襄却径直越过了他往门口靠去。
他推开那朱红大门,那大门一点吱呀声儿都没有,倒是隐蔽得很。
再往里去,里面却还分了房间。
唯独只有其中一扇门内传来轻微的动静。
“求求你了……你不要告诉二爷好么?”
宝婳的声音微微啜泣,像是受人胁迫一般。
要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
偏偏她下一句还对那人道:“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多来几次,我绝不会叫旁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所以如果先前还能为她找借口当她是被人逼迫,那么她现在这是要主动“和奸”了不成?
管卢听了都感到微微窒息,就更不要说很可能已经戴上了绿帽子的正主了。
“那你动静轻些,我现在就来帮帮你好么?”
她说着,里面便窸窣一阵,接着里面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低吟声,似快慰又似痛苦,却又无法大声地叫出来。
梅襄脸色煞白,简直要疯了。
门被人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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