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淡声道:“没有,不知道桑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儿?”
桑若笑了笑说:“病了就是病了,我来自然也是想帮大奶奶治治这病。”
她说着让婆子提来了一炉子碳,对柳氏道:“这是上等的碳,刚刚熄了明火,大奶奶觉得暖和一些了没?”
柳氏瞥了一眼,道:“谢过桑若姑娘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想休息了。”
桑若却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温暖的手指划过柳氏的冰冷的脸侧,却叫柳氏打了个寒颤。
桑若冷笑,“你撒谎。”
她吩咐那些婆子道:“将这些碳都倒进我们大奶奶的被子底下,叫她好好暖和暖和……我非要捂热她这颗不知好歹的心。”
柳氏闻言眸中终于流露出一抹惧色,她要起身,却被那些仆妇按在榻上,另一个仆妇便负责将那滚烫的碳往被子里倒去,然后将柳氏整个人都闷在了被子底下。
桑若冷眼旁观着,却还不忘交代了一句,“倘若生了火,就用冷水浇灭,然后再继续往她被子里丢暖碳,等天亮了,她这病也该好了。”
被子底下传来异常凄惨的哭声。
桑若却恍若未闻,直接转身离开。
宝婳她竟然会凫水……
桑若心里即便知道今日就算柳氏推了宝婳下水去也不会有用……但,她心里这口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
她发泄完了,才能痛痛快快地入睡。
这便是她掌握了权力与旁人不一样的地方。
毕竟她成了太后养女之后,连梅大奶奶都一样能够当条狗羞辱,那种快乐虽然病态,但却是她从前都没有过的。
柳氏病倒了,这一病就没再好过。
这天宝婳在凉亭里,等着二爷回府来,却恰好又遇见了桑若。
她并没有刻意避开对方,桑若便又坐下与她聊了些往事。
末了,桑若忽然问她:“宝婳,如果我再犯错,你还能原谅我吗?”
她这话问的很是突然,宝婳愣了愣没有答她。
这时下人过来对宝婳道:“二奶奶,二爷回来了。”
宝婳就忙欢喜地告别了桑若,回去见梅襄。
梅襄回来的比往常要早,宝婳心里高兴,便忍不住问他两句,没想到他还能反过来抱怨她。
“今日办事情的时候,听旁人说话,听着听着,满脑子便都只剩下了你那些蠢样子……你说不怪你怪谁?”
梅襄问她,“你这是在二爷身上中了蛊不成,这样下去,二爷还不得废了?”
宝婳心口揣了小鹿一般,羞涩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只当他说的是真的,还似模似样地对他许了个承诺,“二爷废了也不打紧,婳婳养着二爷。”
梅襄掐了掐她的小脸,发觉她的小嘴比他还甜。
他都不知道是他回来哄着她的,还是想回来听她哄自己的了……
等到梅襄想要亲她的时候,宝婳却又嘀嘀咕咕地端起了二奶奶的架子,只说要等天黑。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宝婳便被梅襄揽在怀里细细地亲吻了许久都不敢有半分异议。
除了她的小嘴,他旁的地方也没有放过,只叫宝婳羞得面颊粉红,他都还想得寸进尺。
“二爷……”
宝婳都要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的小野猫了。
黏糊不清的娇媚声音一点都不像她……
偏生管卢这时过来敲门,宝婳羞得将梅襄推开,赶忙钻到了被子底下。
梅襄替她盖好被子,抚了抚她的头发,对她道:“二爷要去书房处理个事情,你先睡去。”
宝婳乖乖地点了点头。
“二爷也不许熬夜,若太晚回来,婳婳便不许你上榻来了。”
宝婳伏在枕上,交代了一个时间给他。
他笑着答应下来,才出了房门去。
门外管卢对梅襄道:“桑若姑娘绘出了藏宝图……”
梅襄沉着脸道:“所以她真的将藏宝图给背了下来?”
藏宝图这东西自然不能随意展露于人前。
是以桑若陆陆续续在他书房隐蔽之处绘了有几日了,今日才将将要绘成。
但到底是怎样的情形,管卢也不确定。
梅襄过去书房,便瞧见桑若已经将藏宝图绘下大半,他走到案桌后坐等了片刻,桑若才将将绘制完成。
桑若缓缓吐了口气,对梅襄道:“二爷,你不过来看看?”
梅襄缓缓起身,朝她这里走来。
桑若微微合拢手指,见着他离自己越走越近。
她离开梅襄的日子好像不过寥寥几日,又好似过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