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围在一起探讨,后知后觉才发觉秋梨进来。
“秋梨……”
祝东风诧异,只当她有什么要紧事情,她却忽然走来,将那沾血的香囊拿起。
没有错了……是她做的。
“秋梨姑娘,你莫不是认识这个东西?”
那些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秋梨点了点头,“这个……是我送给他的。”
众人微愣。
祝东风上前道:“秋梨你……”
“是我亲手做的。”她慢慢将那个东西收到掌心。
她没有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也没有听过他的声音,因为他只是祝九风身边众多亡命之徒中的一个。
她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迟早都会死在外面,就像她那个时候以为自己迟早会死在府里一样。
只是没想到,他才告诉了她一个姓,她就再也不能见到这个人了。
她只记得他姓陈。
她拿着那个东西,耳边似再也听不见旁人的声音,缓缓转身离开。
祝东风追到门口,脚下却踩中了一件衣服。
那件衣服……是秋梨方才说给他做的。
祝东风慢慢收紧了手指,待他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间就没有勇气追了出去。
这厢宝婳也才收到了下人自将军府里送来的一些东西。
里面有秋梨亲手做的荷包、香囊、帕子,甚至一套她为宝婳亲手做的衣袜。
其实这些东西只要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但对于秋梨而言,她给身边人做这些做习惯了,她有时不擅长关心,却习惯亲自为身边一些重要的人做些穿用之物。
宝婳有些想念她,却也知晓秋梨就要进宫去了,当下不便打扰。
她将东西仔细收好,这才去了梅襄屋中。
梅襄恰好拿来了一封信件,朝她招手,叫她过去。
“宝婳,你将这个东西收好。”
宝婳微微错愕。
“这是我令人特制的信件,便也是你身世所在,不论任何人与你提起什么,你便将这封信拿出来,到时候,一切都令你父母亲为你做主。”梅襄叮嘱她道。
宝婳握着那封信,心下始终感到不妥。
“可是……”
梅襄捏了捏她的手指,温声道:“不是都说好了?”
宝婳正要开口,这时管卢进来,对梅襄道:“二爷,宫里又来人了。”
梅襄看向管卢,管卢才又说:“这回……是太后要见宝婳。”
宝婳怔住。
她抬眸看向梅襄,他却好似并不惊讶。
“二爷……”
“宝婳,回来以后,将你和祝九风的事情说与我听听吧。”梅襄忽然对她说道。
宝婳心口一跳,不安地看了他两眼。
梅襄抚了抚她的面颊,轻道:“二爷想听。”
宝婳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才去见了宫里来人。
这回来人说太后要嘉奖宝婳。
大抵同宝婳为少帝寻回藏宝图的事情有关。
然而直觉却告诉宝婳,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规规矩矩随人进宫去,到栖宁宫中拜见朱太后。
隔着一层金色的帐帘,宝婳也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却也不敢去细看。
“你就是宝婳?抬起头来,叫哀家好好看看。”
朱太后的声音并不苍老,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生养了少帝。
宝婳抬起头,可眼睫微垂,仍是不敢直视太后。
朱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是个漂亮的女子,关于藏宝图的事情,你立下了大功劳,哀家想要奖赏你,听闻你是个无父无母可怜的孩子,倒不如认在哀家名下,哀家为你择一门好夫婿。”
宝婳闻言,却下意识地按了按袖口的信封。
她这时候终于明白了梅襄在她临走前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