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不受禄,况且我在府里待不了太久的。”宝婳含糊地应付了过去。
这一日光景匆匆过去,接下来几日宝婳借着养腿伤之故终于又安生了一段时日。
直到这日紫玉被人叫去水榭,见是大公子在,她忙给梅衡行礼。
“你也是三弟器重的人,不必这样客气,对了,三弟今日回府来,你可知道?”
紫玉摇头,“不知道啊,三爷回来竟也没人通知。”
梅衡道:“是啊,他晌午喝醉了就睡在里面了,我过来给他服了些解酒药,听他嘴里念着宝婳的名字,你去叫宝婳过来接他回去,再叫人备些热水给他吧。”
紫玉连忙答应,回绣春院去叫宝婳。
“三爷喝醉了酒指不定也都是因为你闹着要离开,你快些去劝他回来,若是路上摔着他了,我可不饶你!”
紫玉埋怨了一顿,将差事分配给了宝婳,自己便真就去指挥小丫鬟们收拾起来,又烧热水。
宝婳倒是没有想到梅衾会这样不舍她,心中一时也忐忑不已。
她到了地方,进去瞧了一眼并未瞧见榻上的三爷。
宝婳颇是疑惑,正要转身,身后却忽然有人用一只白帕捂住她的口鼻。
宝婳吓坏,连忙挣扎起来,那人手劲儿却奇大无比。
宝婳屏住呼吸渐渐不动,那人终于松开了手。
便趁着这个机会宝婳猛地将他撞翻,令对方毫不设防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宝婳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你……你是大爷……”
她这会儿脑子里仿佛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忙朝外面跑去。
外面守门的小厮见她一下子窜了出来,惊讶地进去查看情况。
“蠢货,扶我起来!”梅衡神色阴冷,没想到到嘴的肉还能跑了。
这时候外面天色半明半昧。
宝婳跑出去,一路上竟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显然梅衡早就想好此地偏僻,便是她大声喊叫只怕也未必有人能听见。
宝婳吓坏了。
她见着前面的岔路上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眼眶顿时一热。
宝婳连忙朝对方跑了过去。
宝婳满脸的泪痕朝对方看去,正想喊出“救命”。
岂料这不幸中的万幸,竟还是个不幸。
她的“救”字到了嘴边,竟立马又呛回了肚子里去。
因为她遇到的人竟然是早与她撕破了脸皮的梅襄。
宝婳喘息不安地望着他,眸中有一瞬的无措。
而他看着自己,便如同看着一个陌生的丫鬟一般,也并未说出讥讽的话。
宝婳连忙退开,见后面的人竟已经追近,她忙要绕过梅襄离开此地。
岂料她的手臂被梅襄一把握住。
所以,即便她不向他开口求助,他也一样不打算放过她了吗?
宝婳周身微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瑟瑟道:“二爷……”
她唯恐他会在这个时候要给她教训。
她忍着恐惧,与他说道:“这次是个意外,我保证……往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二爷的面前了,求二爷饶过宝婳这一回。”
她说得极为诚恳,可梅襄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宝婳,还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吗?”
宝婳身躯一颤,甚是绝望地看着他,眼泪竟又止不住了,“二爷,宝婳真的知道错了,你……你饶了宝婳这回,宝婳来世给二爷当牛做马都成。”
她话音刚落,便瞧见梅衡已然追到了跟前。
待梅衡看清楚捉住宝婳的人是梅襄,顿时收敛了些,缓缓对梅襄道:“我这小丫鬟跑了,亏得二弟在这里捉住了她……”
梅襄口吻微冷,“真是个贱婢,连眼睛都不长就撞到了我。”
梅衡见他不喜反而高兴,“实在对不住,是我没有管束好下人。”
梅襄轻笑,柔声道:“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捉住她了,不过这小奴婢挣扎得厉害,大哥快些过来,将她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吧。”
宝婳听到这话,绝望到身体都开始颤抖。
梅衡心下微喜,上前来看着瑟瑟发抖的宝婳,轻声道:“还不快些跟我回去。”
他正要走到梅襄面前将宝婳抓回来,岂料还未伸手碰到宝婳,忽然就被人一脚踹中了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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