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卢的角度来看,这分明是白白地被人睡了一宿,连个名分都没有捞着啊。
这……
管卢双目赤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在他家公子身上!
隗陌唇角的笑容慢慢地变味。
幸灾乐祸过了,也该面对一下真正残酷的事实了。
这下子,毁了七年之功的二公子,往后有的死了。
或许他是时候收拾包袱跑路,免得被二公子连累枉死。
梅襄慢条斯理地卷袖抬手替他空了的白瓷杯中斟满清茶,“隗氏一族的活人不多了罢,隗先生可千万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隗陌脸色僵了僵,抬眸发觉梅襄那双漆眸正凝着自己,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念头。
他轻声道:“怎么会呢,不治好二公子,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走的。”
“如此就最好了,不然我即便不通医理,也能有一万种手法,叫隗先生生不如死。”
梅襄虚弱的脸上既苍白又脆弱,唇角的笑容轻轻点缀,温润如玉。
他刚才好像说,他有一万种泡茶的方法,可以用来招待贵客一样,让人不胜受宠若惊。
隗陌暗暗碾磨了一下后槽牙,心想算了,谁让他家二公子才刚刚失去了贞操、又惨被替身呢。
待他知晓是哪个小姑娘干的,一定奉上自己研究了很久可用来榨干男人的采阳丸给她当礼物。
第2章
这厢宝婳在睡梦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慢慢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趴在凳子上便睡着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宝婳脑子里闪过昨夜的记忆,捋着头发的手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昨天是宣国公寿辰,阖府上下,主客双方几乎都饮得酩酊大醉。
之后三公子提着酒壶醉醺醺地一个人离开,吓得绣春院里的仆人到处找他。
还是纯惜告诉宝婳,三公子也可能往西边去了,宝婳便顺着西边的小路找去。
结果还真叫她借着月色远远地看到了三公子的身影。
三公子摇摇晃晃好似要跌倒了。
宝婳忙追赶上去,却见他进了一间荒僻的院子里。
这院子原本是用来招待客人住的,可因为位置过于偏僻,废弃了很久。
宝婳进了屋去,摸黑地找到了摔倒在门后的三公子。
三公子衣衫凌乱,酒后体温烫人。
可后来画面一转,布帛破裂,鬓角汗液滑落,一只滚烫的手掌不顾宝婳颤抖的恳求,强势地握起宝婳一截纤细莹腻的腕……
她本能地又一个哆嗦,不大再想回忆。
宝婳从地上爬起来,裙下两条腿仍微微打颤,酸涩难掩。
她自己给自己打了盆热水,关上房门。
她褪下衣裙,见上面除了少许血痕其余都是怪异的痕迹,让她脸色微妙十足。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被人用着极大的手劲儿给撕坏了……
她柜子里加起来也没几件,丢了这件,到了阴雨天只怕都没得换洗。
简单清理完身体之后,宝婳换了身干净襦裙便偷偷躲在屋里将衣上见不得人的痕迹都搓洗干净。
这时候脆弱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宝婳动作僵住,来人也怔怔地看着她手里的亵裤,“宝婳,你这裤子怎么坏了这么大个口子啊???”
宝婳反应过来,顿时将衣物都按进水里,面不改色道:“……那是你突然推门进来,吓得我手一抖,把衣服搓坏了。”
玉露尴尬道:“哦,那就丢了吧,坏成那样不能穿了吧?”
丢了???
宝婳纠结。
“不行,这是我母亲亲手给我做的……”
她含糊地找了个借口。
玉露没多想,“我这里有针线,是我母亲集市上花了八枚铜板买的,是上等的棉线呢,借给你补可好。”
宝婳连连点头,生怕叫她看出端倪。
玉露帮着宝婳将衣服晾出去后,又说:“我过来是与你说一声,纯惜姐姐叫你晌午后同芝香去深春院一趟。”
宝婳应了一声,她才又回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