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雁珠落了水,即便是她自家姐妹干的,云黛也不能瞒着她家里当做没事发生。
纪雁珠原本还只是有一点伤心,听得这话,就更是愣住了。
等云黛离开之后,纪雁珠愈发不可置信。
她叫来自己府上带来的丫鬟秀云,又问:“太子妃果真明日就要送我回去?”
秀云道:“应该错不了了。”
纪雁珠顿时不满:“流苏那样欺负我,她竟也不管?”
秀云道:“她虽是太子妃,可二位姑娘到底也不是她府上的妾侍,都是玄耀侯府的女儿,她若是真叫流苏姑娘为难,不也等同于打了侯府的脸面?”
来者是客,哪里有主人家去管教客人的道理。
“纪流苏算什么,我如今算是看透了,太子妃分明就是容不下殿下身边有别的貌美的女子。”纪雁珠忿忿不平道。
“那姑娘要怎么做?”秀云问她。
纪雁珠道:“我自有我的主意,才不会叫她们都如愿。”
下午申时,太阳西斜。
纪雁珠穿戴整齐地在叶清隽必经之路上徘徊。
待叶清隽路过时,她便娇娇弱弱地迎上去。
“殿下。”
纪雁珠与他轻轻一福,姿态娇柔。
叶清隽被她挡住了去路,又与她微微颔首,等她抬起脸时,他才发觉这她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殿下,我这几日是不是哪里做的还不够好?”纪雁珠忽然弱声问道。
叶清隽面色平静地望着她,又听她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极力讨姐姐喜欢,可却仍不能得到姐姐的欢心。
我明明尽心尽力地照顾妹妹,却换来妹妹将我推下水去。”
叶清隽听到纪流苏时,才开了口,“你妹妹将你推下水去?”
纪雁珠委屈地点了点头,“即便如此,妹妹还将药倒在我身上羞辱我,可是太子妃姐姐也并未呵斥妹妹……”
她说着便又哽咽地停住。
叶清隽道:“我知道了。”
纪雁珠又怯怯上前一步,低声问叶清隽:“殿下,我正有个极重要的东西丢了,您没不能陪我去找回来。”
她说着便轻轻扯住了叶清隽的衣摆,失落道:“府上其他人都不喜欢我,只有殿下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叶清隽垂眸望着她:“其他人不喜欢你?”
纪雁珠点了点头,满是期待地望着他。
叶清隽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格开,又缓声道:“想必雁珠姑娘误会了,我同旁人也是一样的。”
纪雁珠一愣。
“因为我也不喜欢雁珠姑娘。”
叶清隽与她说:“原先还觉得你妹妹年纪太小,现在想来,你妹妹除了年纪小也没有别的不好,那安静的性子着实比你更合我心意。”
他说完便离开了。
纪雁珠仿佛被人打了个响亮的耳光,原先装出来的眼泪也慢慢收了回去。
眼见着叶清隽这里勾搭不上,到了第二日,纪雁珠又声泪俱下与云黛道:“姐姐就原谅流苏吧,若是我们姐妹两个在这里住不满三日,外面的人必然会认为流苏品性有亏,这叫她日后如何嫁人?”
云黛见她着实可怜,又抚了抚她手背,柔声安抚道:“我明白你的,昨日那件事情不管是谁的错,到底也是发生在我府上,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纪雁珠顿时松了口气,又假惺惺道:“不必了,只要妹妹无碍就好了。”
云黛微微颔首,又叫来了长粟,拿了块玉佩交给对方,道:“你去将府里昨日在花园的几个叫来。”
长粟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纪雁珠正是一头雾水,云黛便吩咐人抬来纱屏,将纪雁珠和纪流苏隔在了屏风后头。
待长粟领来两个男子,那几人又与云黛行了礼。
府上有暗卫在,这点叶清隽亦是告诉过云黛的。
云黛抿了口花茶,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缓声问道:“昨儿在河边都发生了什么,都仔细说给我听听。”
纪雁珠在纱屏后,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那暗卫都是记性极佳的人,便将昨日的看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昨儿纪雁珠与纪流苏走到了河边,正是无人的地方,纪雁珠便越想越气,对纪流苏道:“你这个丑八怪也配赢我,你母亲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就算她拿她那条贱命换你做嫡女,可你骨子里还是个贱婢。
你若是再敢与我争,待我回去告诉我母亲后,必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纪流苏脸色阴沉,她便又嘲讽道:“我母亲待你也算不薄,当初你喜欢吃汤圆,可是她一口一口喂着你吃的,你可千万不要忘恩负义——”
她说着便转身走去,纪流苏却在她身后踹了她一脚,将她踹下了水里去。
之后在纪雁珠房里的事情如何,他们却不知道了。
待云黛听完了,才让他们下去。
丫鬟抬走了纱屏,纪雁珠浑身都僵硬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