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葆嘴角微翘,看似在笑,目光依旧冰冷。
广洲知府呵呵一笑,举起一个木盒,木盒表面是透明的琉璃,透过琉璃可以看到一支中楷狼毫笔。
“张侯爷,您还记得这支笔吗?想必您今日一定会全力以赴夺得魁首,带走这支笔,下官在这里祝您文运昌隆!”
韦长弦笑着舌绽春雷:“知府大人,珠江侯大人定然会带走这支笔,不然的话,珠江侯府数百年的名声付之东流。我倒是挺喜欢这支笔,谁若是得到这支笔,我愿意用两件翰林文宝来换。”
鹿门侯突然呵斥道:“休得无礼!”
“下官知错。”韦长弦笑着认错。
方运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广洲知府放下文宝笔,然后介绍第二件彩头,乃是鹿门侯提供,竟然也是当年的珠江侯府之物!
方运沉默不语,没想到苟葆与鹿门侯竟然一而再如此,心中酝酿着愤怒。
“你们,会为今天的错误付出代价!”
广洲知府宣布完彩头,便离开高台。
会场的众人有的议论纷纷,有的低头苦思,有的面带微笑,有的轻轻摇头。
不多时,有人宣称自己作出奇诗词,把写好的诗文递交到前面高台。
两刻钟后,高台的桌案上已经积累了二十余份诗文。
广洲知府走上高台,微笑道:“离作诗结束还有两刻钟,诸位不急,慢慢想。本官先挑几篇奇诗词,以飨来宾。这第一篇……哦?这里竟然有去年的新晋广洲府解元公的文章,上面还写着,他并不想争排名,只是想抛砖引玉。不错,那本官便先读解元公的这首‘一字诗’。”
方运心道这位广洲知府跟去年的解元关系匪浅,故意最先读他的诗。
广洲知府拿起那页诗文,缓缓朗诵,舌绽春雷。
“一花一柳一鱼矶,
一抹斜阳一鸟飞,
一山一水中一院,
一林绿叶一人归。”
待广洲知府诵完,文会处处有称赞之声,而那位解元周围更是热闹,众人纷纷向他道喜,他则谦虚致谢。
方运本不在意,哪知广洲知府突然看向方运,微笑道:“珠江侯大人,我看您对这首诗毫无兴趣,难道是认为这首诗不堪入耳?”
方运一愣,立刻明白自己之前意识错了,之前以为广洲知府与这位解元关系好,可他竟然挑拨离间,显然是想让自己得罪那位解元,引动解元背后的势力。
方运哈哈一笑,道:“知府大人,我觉得这首诗甚好,正在心中鉴赏,谁知道你竟然说我会认为不堪入耳,你与这位举人小兄弟到底有多大仇?”
“哦?您是说,解元公的这首诗能得魁首?”广洲知府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