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君面色更难看,临江府可是临着象州最富裕的一府,不仅有其商贸价值,更有巨大的战略意义。
当年庆国开国半圣曾亲自进入蛟圣宫与蛟圣交涉,也不知比试了什么,那位半圣获胜,于是便有了临江府在长江的特权。
凡是从临江府的船只,可以畅通无阻在长江航行,任何长江水妖都不得阻拦,若有船只被长江水妖击毁,则蛟圣宫十倍赔偿。
长江横贯圣元大陆,途径庆国、景国、武国、启国、谷国和蜀国共六国,唯一绝对不受长江水妖影响的,只有临江府的船只。
其他国的战船不惧水妖,但商船不行,使得许多在长江上经商的商行只能去临江府买船,然后挂上临江府的旗号运输。
一个临江府,垄断了整个长江水道的造船和运输。
而且,临江府是特大的府,一个府的面积等于普通的三府,也就是三分之一个象州。
站在国君的角度,庆君更愿意把竹山府给方运,因为那里只是象征,不是财富,临江府可不同。没了临江府,庆国皇室和国库的收入会大减。
庆君沉吟道:“临江府与别处不同,不若我庆国割让其他府再加上一定的赔款,如何?”
方运道:“如若再加上一定的科举名额,我便同意不要临江府。”
“方运,你莫要欺人太甚!”辛植怒火冲天。
与方运兵道对垒失败,辛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庆国文战胜利,但现在庆国文战失败,他就要承担“丢失一府”的罪责,下场注定无比凄凉。
方运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冷,缓缓道:“给你五息的时间,从我眼前滚!”
众人一愣,没想到方运会突然翻脸,除了在文战场上的时候,方运都是以言辞和道理服人,从未如此。
不过刹那,许多人便想明白。
之前方运是以客人甚至敌人的身份来,不能在庆国的地界太过分,但现在是以胜利者和此地主人的身份,若是这时候面对无礼的辛植还礼让,那方运这个镇国公兼虚圣太过软弱可欺。
景国人个个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庆国人却个个成了苦瓜脸,事情太明显了,方运这是在告诉他们,这象州已经是景国国土,要撒野?滚出去!
庆君扭头狠狠瞪了辛植一眼,怒斥道:“堂堂一州都督,竟然出言冲撞虚圣,简直无礼至极!来人,送辛将军回京城!”
辛植猛吸一口气,怒发冲冠,但看到庆君与宗午源那冰冷的目光,默默低下头,跟着侍卫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几步,辛植突然低吟道:“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曲《木兰辞》,双泪落君前。想不到我辛植竟然因区区舞姬而落得如此下场。可笑,可悲!”
庆君握着拳头,牙齿咯咯作响,压下大骂辛植的冲动。
方运愕然,辛植在这种时候诵出这首诗,明显是说他和那舞姬一样,明明忠于庆君,最后却含冤受屈,双泪落君前,指责庆君不顾及他的功劳。
景国众人心里乐开花,暗赞方运的诗写的太好了,竟然能一诗多用,让庆国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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