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我不怪你为难陈氏,因为我也不喜欢她入府,更不喜欢苏阮,可是你错就错在你不该先动了手。”
“你落了下风,便只能被人抓着尾巴,你耳根子软,就只能被人利用。”
谢青阳睁眼:“哥……”
“苏阮不是你姐姐这种后宅里养大的女子,苏宣民死后,她顶着罪臣之女的名声,护着貌美的陈氏在荆南安稳活了一年多,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做得到。”
“苏阮骨子里带着的狠是你比不上的,往后别再拿那些小孩家的手段去找她麻烦,听到了没?”
谢青阳听着自家大哥的话,沉着眼带着不服。
“她哪有那么厉害?”
“她要是不厉害,你能躺在这里?”
谢青阳顿时一噎。
谢青珩说道:“你给我安下心来好好养伤,这段时间别出去了,至于曹宗正家的小公子,等你伤好之后,可以把这次的事情告诉他,但是不准找他麻烦。”
谢青阳恹恹的应了声:“知道了。”
……
谢渊从行露院离开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挂着大红的灯笼,门前贴着喜字。
房中灯火透亮,隐隐约约有道纤细人影落在门扇上面,影子被烛光拉的长长的。
谢渊推门而入时,早已经脱下了喜服,坐在桌前发呆的陈氏连忙醒过神来,快步上前说道:“侯爷,阮阮怎么样了?”
外间有人守着,谢渊不让她去见苏阮。
而且她知道苏阮有多恨她,她这个时候也不敢过去。
谢渊见她着急,说道:“她手伤了些,不过已经寻大夫看过上了药了,至于牌位的事情母亲也处罚了青阳,苏阮没再提要离开宣平侯府的事情。”
“是吗。”
陈氏有些晃神,片刻后又迟疑道:“可是六公子……”
“青阳也无大碍,这次的惩罚是他该受的。”
陈氏闻言微垂着眼睫,许久后才眼眶微红道:“对不起。”
谢渊皱眉:“你有什么对不起的,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只是几个孩子胡闹罢了。”
陈氏微哽:“不是的。我知道六公子他们不喜我,而且我也不该瞒着阮阮,侯爷想要护着我们母女我知道,可是我却忘了阮阮的性子,是我不该贪图一时安逸,应了这门亲事……”
“你胡说什么!”
谢渊伸手在她眼下轻拭,低斥出声:“我说过,我娶你不是为了苏宣民。”
陈氏只觉得脸上仿佛被灼了一下,连忙后退了半步。
谢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眼中阴晴不定,冷峻的眉眼上染了几分隐怒。
房中大红的凤烛微微晃动,映衬的陈氏脸色泛白:“我夫君……阮阮父亲还有七日才能出孝……我……”她手指抓着衣角时,指尖微微发抖。
谢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这才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他大步朝着床榻边走过去,片刻后,将床上的枕头和被褥分了一套出来,然后朝着中间一卷,便塞进了怀里抱着走了回来,然后将其铺在了旁边的春凳上,朝上一躺。
陈氏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半边长腿都落在地上的谢渊,满脸不安。
谢渊仿佛知道她不安,开口道:“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锦堂院给母亲奉茶。”
陈氏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想要说她睡不着想去看看苏阮,可瞧着谢渊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她只能歇了这心思,微红着眼眶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谢渊早早就领了陈氏去了锦堂院里奉茶。
谢老夫人虽然有些不喜欢陈氏,可是在奉茶的时候也也没有为难她。
她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她往后勤勉持家,和睦后宅之后,便放了陈氏起身,完成了她嫁入宣平侯府后最大的事情。
等到陈氏奉茶结束后,谢青珩才带着谢嬛过来,没过一会儿,苏阮也从外面走进来。
“祖母。”
“老夫人。”
三人都是朝着谢老夫人躬身请安。
谢老夫人瞧见苏阮过来有些惊讶:“你还伤着,怎么就过来了?”
谢渊开口:“是我让人唤她来的。”
谢老夫人皱眉看着谢渊。
谢渊开口道:“我借着母亲的名义,让大房和三房的人今天不来请安,是有件事情想要跟母亲商量。陈氏已经入府,照理苏阮也该入了谢家门……”
谢老夫人没等他说完,就理所当然的道:“这是自然,这件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要提。”
“陈氏既然已经是谢家妇,苏阮自然也要入我谢家族谱,我正寻思着找个机会让苏阮见见族中长辈,把这件事情办了,也好叫她往后能够安稳留在府中。”